善水跟着勉強一笑。&ldo;你不喜歡我,卻又想替我生兒子,是不是?&rdo;他盯了她片刻,忽然又問道。善水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煩躁,為他這樣的啰啰嗦嗦。為什麼不直奔主題?那樣多幹脆。反正他不是也正有那種需要嗎?&ldo;我去把燈吹了先……&rdo;善水看向燭火,顧左右而言他。霍世鈞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快,收了原本在撫她長發的那隻手,說話的聲音也驟然涼了幾分:&ldo;不必。點着燈好。看得清楚些。&rdo;善水哦了一聲,略微有些尴尬。她也感覺到了他情緒的突然變化。僵了片刻,正尋思着接下來自己是不是該主動點,忽然聽他道:&ldo;你這樣子,叫我還有什麼興趣和你睡覺?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該怎麼樣,不用我多教了吧?&rdo;善水一怔,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終于坐起身來,在他注視之下慢慢褪去了衣裳,隻留那隻蔥綠的小肚兜和下面的亵褲。&ldo;再脫。洞房夜的時候,你不是脫得很痛快?&rdo;他掃一眼她光裸的肩臂,望着她似笑非笑。善水略微咬了下唇,瞄一眼他,見他反正也差不多全-裸了,一氣兒便把自己脫了個光。他的視線睃巡過她全身,眼裡那一直未曾消去的焰火此刻燃得更烈,喑啞着聲道:&ldo;想生兒子的話,你有幾分本事,全都使出來。&rdo;善水一咬牙,猛地起身跨坐了他的腰腹之上,整個人如蛇般貼着他的身軀後滑,直到抵住了他那處早已澎湃的欲望之根。他沒防備,一愣,喉結微微上下滾動,人卻笑了起來,伸手按在了她的後背,将她壓向自己,叫她的胸前盈軟緊緊貼住他的身軀,這才在她耳畔低聲道:&ldo;你前次說你不喜歡和人親吻。我卻和你相反。女人若不用嘴來親我,我便提不起興趣。你不是想生我的兒子嗎?那就親我,親到我滿意為止。&rdo;善水終于明白了過來。這個男人到現在還在為她洞房夜的那次拒吻耿耿于懷。&ldo;霍世鈞,你過分了。&rdo;善水忍無可忍,用力掙脫開他按住自己的手,忍下心中的怒氣,擡頭盯着自己面前這張年輕英俊卻邪惡至極的臉,一字一字道。她是想生兒子沒錯,但這個人也太無恥了,竟會記仇到這樣的地步。霍世鈞朝她微微一笑,擡手輕輕撫過她如黑緞剪出的一邊眉毛,輕聲哄道:&ldo;嶽父不是叫我要多指教你嗎?乖柔兒,記着要聽話。這就是我要教你的墨子是實用主義者,老莊是浪漫主義者,儒家是把現實和理想妥協到一起的典範。善水到底屬于那一派,在做薛家女兒的這十六年中,基本不用她去考慮這樣嚴肅的一個人生觀問題。直到現在,她發現情況不對勁了。她被人提着架在了一隻火爐之上,稍不留意就會變成一隻聖誕火雞。出于生存的考慮,她将自己歸入實用主義範疇。這不是現代社會。從前的善水,要是嫁了個不滿意的丈夫,盡可以往獨立發展,最後踢掉男人也沒問題。現在她卻沒這樣的膽氣――就算有,也沒有她發揮的餘地。奉旨成婚。除非是她犯了大錯,或者是薛家觸了大律,她才有可能離開這座王府,并且不是光鮮體面地離開,而是背負着惡名或罪名離開。無論是惡名還是罪名,她都承擔不起。所以她唯一的選擇就是妥協。别管丈夫是什麼人,既然入了這座王府的大門,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往後怎樣盡快立穩腳跟,妥妥地過一輩子。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通常有兩條途徑。第一種是固寵,用盡手段籠絡住丈夫的心。第二種,生出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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