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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唯唯眉頭一跳，這話不是他之前常常對她說的嗎？不過也沒什麼奇怪的，他不碰韋柔并不是因為專情于某人，僅僅是因為韋柔姓韋而已。狗改不了吃粑粑的性情，她又不是茶香（3）重華将銀茶盒放到身旁的案幾上，溫和地注視着呂純：&ldo;既然如此，就把你要獻給朕的好茶拿上來。&rdo;呂純叮囑了宮人幾句，笑眯眯地在重華身邊坐下來。坐的距離很有講究，隔着半尺遠的距離，既不顯得生分拘謹，又不顯得不敬不矜持。重華若是想要來點親熱的小動作呢，手一伸就能碰到她，若是對她沒興趣呢，這個距離也還可以接受。重華眼裡閃過一絲興味，笑道：&ldo;你倒是個聰明的小狐狸。&rdo;呂純抿唇微笑：&ldo;在家時長輩也曾這樣說臣妾。&rdo;又問重華：&ldo;陛下不喜歡聰明的女子嗎？&rdo;重華道：&ldo;聰明與否是天生的，難道朕說不喜歡，你就立時能變得蠢笨了？&rdo;&ldo;陛下若是不喜歡，臣妾便可裝得蠢笨些。不過依着臣妾看，陛下不是容不下聰明人的君主。&rdo;呂純言笑晏晏，光風霁月。重華挑眉：&ldo;何以見得？&rdo;呂純握住鐘唯唯的手，笑言：&ldo;看鐘彤史就知道了呀。當初先帝曾當着重臣的面誇她聰慧多才，品行端正，親封她為六品起居郎，做了我郦國建朝以來的第一位外朝女官，可見她是真的聰明。陛下将她留在身邊，又将内宮和外朝的起居注錄一并交付給她，長相伴駕，可見是真的信重她。陛下若是容不下聰明人，又怎會如此？&rdo;&ldo;貴人謬贊。&rdo;鐘唯唯半垂了眼，唇角帶着淺淡的笑容，隻當自己是個真正的局外人而已。呂純低呼一聲：&ldo;彤史的手怎會如此冰涼？是生病了嗎？&rdo;重華冷哼：&ldo;她能吃能喝能睡能玩，壯得像牛，會生病？&rdo;鐘唯唯将手從呂純掌中抽出：&ldo;多謝貴人關心，下官不曾生病，而是天生如此。&rdo;呂純熱情道：&ldo;那可不行，女子手足寒涼，是有宮寒氣虛不足之症，應該認真調養才是。我這裡有個方子，是家中長輩傳下來的，我用了很好，給你一份如何？&rdo;鐘唯唯還沒來得及拒絕，又聽重華不耐煩地道：&ldo;你今夜是奉承朕呢，還是要奉承她？不許給她！&rdo;呂純哈哈大笑：&ldo;陛下這是吃醋了嗎？是臣妾慢待了陛下。茶葉來了，陛下要嘗一嘗嗎？&rdo;送給重華的茶葉被裝在精心制作的雕金龍紋茶盒裡，蓋子才打開，淡淡的清香味兒就流了出來。鐘唯唯立時認出這是蒼山之巅，雲海深處那棵千年老茶樹的味道。自從離開蒼山，她就再也沒喝過這茶，她忍不住伸長脖子看過去，卻見重華小氣地側過了身，用身體擋着不給她看。鐘唯唯收回目光，說道：&ldo;陛下，貴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下官便告退了。&rdo;重華恍若未聞，呂純笑道：&ldo;聽說鐘彤史精于茶道，今夜時機正好，不如請你施展手腳，為陛下烹制茶湯吧。我也厚着臉皮蹭一杯喝喝。&rdo;鐘唯唯恭敬又順從：&ldo;遵命。&rdo;重華冷冰冰地道：&ldo;好茶難得，怎能随便給人試手腳？既然是你獻的茶，就由你來替朕烹制。&rdo;他又不是離了她就沒人理了，這幾年來沒有她鐘唯唯烹制的茶湯，他還不是一樣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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