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滿不在乎地将資料遞給對方,并說道:“一個是土木系的新星寵兒,另一個則是早已失去靠山的東北軍,兩者怎能相提并論呢?走吧,我們去見見他們,順便把部隊交接給他們。”盡管衆人感到困惑不已,但陸天虹卻示意大家保持沉默。
大家紛紛順着陸天虹的手勢望向地圖。當他畫完箭頭後,大家變得愈發迷茫起來。周世民若有所思地問道:“天虹,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陸天虹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們身處第幾戰區?而咱們的長官最為擅長的又是什麼呢?因此,我們所處的這個駐紮位置......”
周世民與盧成林頓時恍然大悟:“我們位于天爐戰法的第一線,也就是說我們将直接面對首輪主力!”
直到此刻,大家方才明白過來。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落入了陷阱之中。那些微不足道的金錢、許諾的高官厚祿,都不過是用生命換來的代價罷了。接受了這些,一旦開戰為了後方調兵遣将,你就必須堅守崗位,冒着生命危險苦守。至于守多久,看司令長官調撥了。
如果是他們這樣的人,沒說的長官怎麼說怎麼幹。打光之前牢牢釘死在陣地上。不過派來的那些人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
鐘漢卿正在指揮部裡對着鏡子,端詳着一身新軍服,暗自點頭:“看看,那喝過洋墨水的副軍長确實不一樣。這定做的軍服就是得體挺拔。還算識趣,他來了嗎?”
“報告軍座,人已到了,正在會客廳喝茶。”警衛營的營長向他報告。
“走吧,去看看。”他理了理頭發,昂首闊步走向會客廳。
“韓老弟,久等了,實在是初來乍到,諸事繁雜,剛剛處理完就趕過來了。抱歉,我已備好宴席,等下一定要與你暢飲幾杯。”
韓斌緊握着他的手:“終于把你們盼來了!多謝兄長仗義出手相助,小弟感激不盡。”
鐘漢卿聽得一頭霧水,隻得微笑着問道:“韓老弟這是何意啊?”
韓斌拉着他坐下:“老哥既然來幫我,自然是知曉的。就别拿我打趣了,你是黃埔出身,擅長圖上作業,這不早就看明白了。”
自此刻起,韓斌便三緘其口,無論鐘漢卿如何試探,都轉移話題。吃飯喝酒聊天,就是不談正事。這讓鐘漢卿心裡七上八下。
晚宴結束後,他坐在指揮部裡,對着地圖沉思。就在他苦思之際,堂弟鐘正華走了進來:“三哥,你還在思考那個假洋鬼子的話?”
“正華,你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無需在意他的意思,你是軍長,統管着他。他影響不了我,如今戰局已逐漸明朗。這是上層的普遍看法,敵軍已顯露出敗象。我等隻需鎮守一方,維護治安即可。”鐘正華對韓斌今日的表現很是輕視。這樣的人居然比他級别高。
韓斌也去找了321師的師長謝勇林。初見的印象就很不錯,此人和楚雲飛頗為相似。一個北方大漢,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部隊人數雖然不多,但編制完整。每個團隻有一千多人,幾乎全是戰鬥兵。
韓斌建議他就地補充一些新兵,補齊編制。謝勇林苦笑一聲:“韓兄,莫要打趣我。我要是能補充兵員,何至于此?自走出山海關,我便無家可歸。剿匪數年,我們哪有心思。直到少帥放手一搏,我們才有了鬥志。隻可惜我們隻是被随意使喚的下人。有殘羹剩飯就不錯了。哪敢有其他奢望。”
韓斌打斷了他的話:“是因為沒錢吧?我調撥你大米五十萬斤,步槍五百支,輕機槍三十挺,重機槍三十挺。迫擊炮也給你補充一些,子彈八十萬發。另外今晚我讓辎重部隊再給你送一百頭豬過來。一個月我要看到成果,能不能做到?”
謝勇林驚訝地看着他:“軍、軍座,此話當真?”
“當真!”
“保證完成任務!”謝勇林已經很多年沒有如此自信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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