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繼續着他的闡述。
“我隻是一名平凡的小說作者,為了能夠寫出流傳千古的偉大作品,我将幾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寫作之上。
“為此我疏于了對家庭的照顧,也疏于了對孩子的陪伴。可即便如此,我也從來都沒能,完成過一部令自己滿意的作品。
“我是一個糟糕的作者,更是一個糟糕的父親與丈夫。直到我妻子離世後,我才發現到我對兒子的喜好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而他對我的怨恨,也随着他母親的離開而積聚到了頂點。三年前的某一天,他選擇了離家出走,從那以後,便斷絕了和我的聯系。
“直到最近,我才從他朋友的口中得知,他的夢想是通過獵人考試,成為一名職業獵人,并且他會報名參加今年的獵人試驗。所以我想着也來報名看看,或許還能再和他見上一面。
“途中遇到的這名白發少年,他同我兒子年紀相仿,在這兩天與他短暫的相處當中,我總是會聯想到我兒子現在的模樣。”
哈裡微微颔首,輕語問道:
“所以和這白頭小子在一起時,你總是會不自覺的代入父親角色?”
“是這樣的,沒錯。”
“那至少在我看來,其實你也并沒有如你所說的那般糟糕。”
艾倫的目光轉向哈裡,眼神中既是疑惑又飽含期盼。
“昨天就在這裡,就在我和你們打招呼的時候,你不是本能的用身體隔開了我和那個白毛小子嗎?看來我這滿臉的絡腮胡子是該好好的刮一刮了,都被你當成兇惡的壞蛋了。”
……
一旁的特斯拉,意味深長的看着艾倫,沒有講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但他深邃的眼神裡,終究還是有着一絲隐藏不住的動容。
哈裡捋了捋兩腮的胡須,繼續講道:
“你的故事很真誠,也很打動人。但是抱歉,因為你并不想要成為一名獵人,所以我不能帶你去到試驗會場。看來你們這一批的幾百名考生裡,最終能夠抵達試驗會場的,就隻有這白頭小子自己一人了。”
艾倫聞此噩耗,臉色蓦然暗淡,難掩失望神情。
“欸,欸,欸!哈裡大叔,不不不,哈裡老哥!您這是幹嗎嘛!”
特斯拉一把拉住領航人胳膊,輕輕将他拽向一邊。
順手拉開背包拉鍊,裡面露出一瓶嶄新紅酒。
“他就是想去試驗會場看他兒子一眼,能不能見到還不一定呢,您真沒必要這麼秉公執法,鐵面無情的。況且您也看的出來,就他這體弱多病的樣子,就是到了考試會場,一輪試驗下來也準被淘汰,什麼都不影響。要不您通融通融?”
不待哈裡做出反應,特斯拉就掏出酒瓶,硬塞進哈裡懷中。
這一切都被艾倫看在眼裡,他眼見那個因為潔癖,連握手都會拒絕的白發少年,此刻竟然為了自己,而和邋遢醉漢勾肩搭背,心中五味雜陳。
哈裡偷瞄一眼瓶身上的貴重酒牌,小抿嘴唇,終是盛情難卻。
“咳咳,你這白頭小子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那今天我就為你們破例一回。走吧,出發,我帶你們去往試驗會場!”
……
一路上,哈裡都在滔滔不絕的介紹着,委外瑞推地區的特色風光,艾倫卻全無心情,完全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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