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景妍的心事,完全是出于對淩然的好奇。
我在飯桌上說:“這樣的小餐館,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我們醫院的食堂,也是一言難盡,你沒有家屬給你送飯,可有罪受了。”
她捂着嘴笑,很開心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到。
“你在這裡上班,不是更難受嗎?”她說。
“是啊,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啊。”我給她拿來消毒的筷子,她拿到後,吃的很開心。
我沒問出她什麼,景妍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上去單純,但是嘴嚴,她不想說的事情,怎麼樣都套不出來。
為了不打草驚蛇,讓景妍懷疑,我隻好作罷。
我送她回到病房,就要回宿舍休息了,這時候,景妍的管床醫生在走廊迎面撞上我,他很小心的問我:“你和九号房的病人是同學啊?”
“初中同學。”我說。
“她有家屬來嗎?”老是問我。
我搖頭。
他做了個苦瓜臉,“這可不好辦啊,你能不能聯系到她的家人啊?”
我着了急:“老師,有什麼大事嗎?她不是抑郁症嗎?”
老師朝我揮手,把我拉到辦公室,看景妍的檢查結果,景妍很有可能患有低級别的星形細胞瘤(彌漫性膠質瘤)。
我當時就怔住了,看着電腦屏幕,久久緩不過神來。
“肯定是要動手術的,得讓家人來啊。”老師在一旁說。
我和景妍雖然很多年沒見,但是那時的震撼,難以置信以及後來十分悲憤和不知所措也是真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向景妍開口,我都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天真的覺得,隻要自己當時沒看那個結果,景妍就不會得那個病。
我很艱難的再次站在景妍的面前,她還笑起我來:“你怎麼像個白無常啊?”
“我就是白無常啊。”我當時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我坐下來,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并且言語溫柔:“景妍,你要考慮,讓你的家人來一趟了。”
景妍的神情慢慢的凝固,還是很溫柔,但是我已經察覺到她隐忍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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