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發濃密得不像我的真發,雖說有模拟的頭皮分界線,是陳曦給我精心挑選的最自然的一款,但不會打理假發的我,早已讓它炸毛不順滑,戴在我的頭上顯得格格不入。
雖說我原來的頭發稀疏,但是跟我的臉很貼合,但戴上假發,就像戴上面具,修飾遮掩我早已不單純的醜陋的外表和心靈——我的懷疑和叵測之心,一旦出現,就把我原來的形态怪化成《千與千尋》裡的無臉男,如一個無底洞般不停地索取,沒有付出,無臉男就算被誤解包裝成多金的貴客,最後還是會被發現,污穢的原形畢露,也許我的結局會和他一樣。
寒冷的北風将我的思緒拉回現實,收拾好心情,我往門口走着,馱着一個大相框,其實蠻累的,我想着要趕緊把它送出去。
“又見面了,匡露。”遠遠的,阮雲庭就跟我打招呼,他視力特别好,視力表上最小的山字他都能看清,即使再縮小一倍對他來說也是“小case”,我甚至懷疑離他很近的時候,我臉上的痘痘瑕疵和細紋,在他看來深重得像馬裡亞納海溝一樣恐怖,還有我的頭發,他那掃描儀般的眼睛會不會早就注意到了不同。
我有些近視,又因為很久不見,雖然聽到阮雲庭帶着京味的低沉聲音——他的聲音裡含笑,慵懶像冬天的陽光——但我不敢确定聲音的來源,像一個目空一切的盲人,四下張望,都沒找到他究竟在哪,像極了個小醜。
終于我看到了在街口被街燈照得發亮的阮雲庭,入伍鍛煉過後他肌膚已經不發黃,而呈現健康的小麥色,之前戀愛的時候正值疫情,見得很少,沒怎麼關注他的膚色,今天有一陣子沒見,突然對他的輪廓有了重新的觀感。
“好久不見。”我嘴角微微上揚,微笑成鍛煉好的固定弧度,以前這是我的禮貌示意,現在這是我在狂飙演技。
“這是送給我的嗎?”他注意到我手上的十字繡,看起來很驚喜,笑得很爽朗,像向日葵充滿生機地看着太陽,在我看來,他也在跟我對戲。阮雲庭在禹冰博士的威逼利誘下已經被同化了,現在他已經跟我不是一個陣營,而是要謀害我,置我于死地,因此我對阮雲庭格外提防。
“對,給你。”我的在不知道對方底牌之前盡量話越少越好,言多必失嘛,而我在阮雲庭面前又不能裝瘋賣傻,萬一我聽到的聲音是假的,或者哪個細節出現了纰漏,錯怪了阮雲庭,影響總不好。
“你拿得很重吧,辛苦了!”阮雲庭趕緊從我手中接下十字繡,放到眼前仔細端詳摩挲着,轉過頭來用炙熱的眼神盯着我,激動地問我,“很漂亮,繡的是向日葵,你之前拍給我過,有什麼寓意嗎?”
“寓意就是向往光明,厭惡黑暗吧。”我開始旁敲側擊地敲打阮雲庭,希望他能夠幫我和禹冰博士之間做個緩沖,一層原因是我之前激進地對待鄰居,現在對自己後來種種瘋狂行為所造成的業果後悔不已,還有一層是我不想驚動大人物,以求和禹冰博士和好的一層含義。
“哦,這樣呀。”阮雲庭看起來有些失望,他眼中的光黯淡了些,但依舊保持紳士溫和,他試探性地問道,“我們去哪走走?”
“就走江邊吧,走,我們過馬路。”我不顧阮雲庭拎着大物件的尴尬,自顧自地邀請他散步,阮雲庭看起來有些無奈,隻好聽從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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