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造了一個大新聞。
聖喬治鎮附近的三十二家牧羊人被各個擊破,羊群被趕跑,被獵殺,損失無數。
為了及時止損,幾乎所有的牧羊人全都在草原上尋找着綿羊,因為誤将别家的羊抓回自家的羊圈,又避免不了更加繁瑣的糾紛。
舊仇新怨在牧羊人群裡不停爆發着,一代又一代積攢起來的恩怨要比跟外人的仇恨還要深刻。
牧羊人協會在聖喬治鎮的主管利威爾先生一天連輸兩次,威望大失,連調停牧羊人之間的仇恨都做不到,更别說去追捕犯下大事的布爾一行人了。
尤其是在牧羊人們發現利威爾在這次夜襲事件中毫發無傷,連羊圈都沒有一丁點損傷的情況之下,群情激奮的牧羊人紛紛要利威爾給個說法。
“都安靜!安靜!該死的,别他媽抓我領子了!昨晚上的突襲裡,有沒有死人的?死了人的牧民往前一步,我們再進一步商議這件事情。”利威爾好不容易才從洶湧的人群當中脫身,一把将抓他領子的牧民扯開,大聲叫喊着。
跟前的牧羊人們面面相觑,把一個不停哀嚎的男人讓到了前面。
那個男人卻是理查德·巴蒂。
昨晚上被布爾一槍打中手腕的巴蒂一臉喪氣沖到利威爾的眼前,他舉起那支血淋淋的手腕,把傷痕露給利威爾看,滿眼都是痛苦和哀愁:“利威爾老爺,他們把我的手打斷了,羊也跑完了,現在生活的重擔全部壓在了我的身上,可能明天我就會因為不能進食而餓死!”
“那你不如昨晚上死在那場沖突裡,這樣還有一丁點的利用價值!”利威爾氣得牙都要咬碎了,他兇狠地拽起巴蒂的另外一隻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這隻手是抓不住勺子的羊蹄嗎?别搞出一副快要死的樣子來給我看,自己的損失還是要自己來承擔後果,我沒有義務來幫你挽回損失。”
按照平日裡的經驗,隻要他用兇狠的語氣壓住敢于發言的人,那麼剩下的人就得學會緩和情緒來奉承自己,他們怕利威爾的怒火再發洩到他們頭上。他們會乖乖地按照利威爾的安排來做事,不會有任何人敢多嘴。
但是他算漏了一點,他已經不是昨天的利威爾先生了,連續的失敗讓他已經無法壓制這群情緒失控的人,尤其是那句“自己的損失還是要自己來承擔”,把所有人最後的希望全部湮滅。
這一次,再也沒人能壓制失控的人群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大手又一次揪住了利威爾的領口,把他珍貴的絲織襯衣拽開了線。
利威爾的天空暗淡了下來,無數拳頭朝他籠罩過來。
無計可施的利威爾隻能在被人揪打之前大喊着跟兒子囑咐道:“找一匹快馬去卡農城,找到上次你見過面的庫卡,讓他找報社,我們要控訴這場暴行!我們要讓牧牛人名譽盡失,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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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不知道在夜襲之後牧羊人協會的一團亂麻,此刻他的馬背上拴着兩頭綿羊喜滋滋地往回趕着。
哪怕屁股因為連續前行而酸痛不已,但隻要摸一摸背後的羊,心裡就樂開了花。
倒不是高興自己白得了兩隻綿羊做報酬,而是因為自己牧場圍欄被破壞的大仇得報。
人少的時候抓不住,人多的時候打不過,這段時間牧羊人可是把他折騰慘了。
經過了這次的敲打,這幫家夥應該能消停一段時間,自己則要在這段時間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将這些人徹底搞定,要不然等他們緩過勁來,他們的進攻就會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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