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陳青就早早地起床了。
他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便去了張叔家。
張叔和秀娥嫂子已經準備好了早飯,正等着他一起吃。
“石頭,你今天怎麼不多睡會兒?”張叔看到陳青,關切地問道,“昨天那麼晚才回來,肯定累壞了吧?”
“不了,張叔,今天我還有一趟活兒要跑,得抓緊時間。”陳青笑着說道,“等下我直接去城東李府那邊和你們彙合。”
“你呀,就是實誠。”秀娥嫂子笑着打趣道,“放心吧,就算去晚了,我也給你留着好位置。”
“那就多謝嫂子了。”陳青笑着說道。
秀娥嫂子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遞到陳青面前,“先吃點東西再去吧,别餓壞了身子。”
陳青接過粥碗,幾口喝完,謝過秀娥嫂子,便挑着擔子,匆匆忙忙地出門去了。
等他快幹完活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他領了今天的工錢,謝過掌櫃,便匆匆忙忙地朝着城東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施粥會應該已經開始了,他得抓緊時間,才能趕上這場好戲。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朝着城東的方向湧去,他們的臉上,有着期盼,也有着麻木,但更多的是饑餓。
越是靠近城東,街道就越是熱鬧。
“糖葫蘆嘞!又甜又脆的糖葫蘆嘞!”
“新出爐的燒餅,三文錢一個嘞!”
“快來看一看瞧一瞧啊,上好的綢緞,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夾雜着孩童的嬉笑打鬧,還有那從城東方向隐隐約約傳來的鑼鼓聲、絲竹聲,将義興城的清晨渲染得格外生機勃勃。
陳青一路朝着城東走去,遠遠地就望見一片空地上,一座巨大的彩棚拔地而起,如同鶴立雞群般醒目。
彩棚四周彩旗招展,随風獵獵作響,棚頂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彩棚周圍,黑壓壓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将整片空地圍得水洩不通。
“看來那就是李老爺舉辦施粥會和祈福法會的地方了。”陳青心中暗道,加快了腳步。
陳青穿過擁擠的人群,終于擠到了彩棚附近,這裡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他正四處張望着張叔一家的身影,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他:
“石頭,石頭!這裡這裡!”
陳青聞聲望去,隻見秀娥嫂子站在不遠處,正朝着他用力地揮手。在她身旁,張叔一手抱着小寶,一手牽着小花,正踮着腳尖,焦急地向這邊張望着。
“你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進去了呢!”陳青好不容易擠到他們身邊,有些喘不過氣來。
“哎喲,别提了,這隊伍排得老長了,咱們都等了好半天了!”秀娥嫂子一邊說,一邊拉着陳青往前擠,“趕緊的,咱們好不容易占了個好位置,可别被人搶了!”
陳青被秀娥嫂子推搡着,也顧不上多想,隻能跟着他們,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動着。
隊伍一點點向前挪動,空氣中彌漫着食物的香氣和人群的汗臭味,混合成一種奇怪的味道,讓人莫名的有些煩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于輪到張叔一家了。
秀娥嫂子接過盛滿的幾碗粥,又領了幾塊糕點,喜滋滋地招呼着陳青。
“石頭,想什麼呢?該你了!”她的聲音打斷了陳青的思緒,他擡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隊伍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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