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開學了,商量好丫頭先留在老家。
開學之前,所有本鄉鎮教師,先要在中心校集體備課一周。然後,學校正式開學。
中心校離家二裡地,這段時間,父親是可以來回跑。每天和愛妻住在一起。
白天,父親不在家的時候,老三位可不是安分的主。都在蠢蠢欲動,要不給丫頭上夾子,是不甘心的架勢。丫頭視若罔聞,裝聾作啞。你說你們的,我幹我的。倔強的脾氣和父親像,太像了。
每天,父親臨走前,都很不情願。上班走了,就是一整天見不到丫頭,咋就抓心又撓肝呢。丫頭也拉着父親的手,不願撒開。話還沒說完呢,就到點了:“得走了!”父親顯得無精打采。那個工作狂,現在墜入愛河,一發不可收拾。丫頭隻能撒開手,揮手告别。
白天,丫頭悶頭幹家務。洗衣服的時候,有關父親的,都拾掇的格外平整,格外用心。每件衣襪都凝聚了她内心的愛戀。
父親在中心校,也是心不甯。備課時也總是走神,有時還自個兒笑出聲來。王校長看在眼裡,琢磨着,這小子是不是病了,怎麼感覺不正常了呢。得找機會跟他談談。
家裡,丫頭在老三位眼皮子底下幹活,壓抑的很,總覺得好幾雙眼睛在盯着,怕她偷懶似的。
丫頭早上還是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和奶奶一起做早飯。吃過飯,打掃衛生,洗一家人換下來的衣服。都是手洗。那時候,洗衣機廠家還沒有造出來呢。然後做中午飯。好在奶奶是個勤快人,沒有聽太奶的話,做她那樣的婆婆。丫頭日子好挨點。
丫頭懂事,知書達理。也不鬧着跟父親去小窩享福,甘願留下孝順公婆。
集訓結束了,第二天父親就要去單位上班了。父親難舍,丫頭難離。晚飯後,倆人又去了二舅爺家,隻有離開家,才會有獨處的時間。能說些私密話。父親拉着丫頭的手,丫頭羞愧地低頭,也不松手,任由父親牽着走。“手熱乎。”丫頭感受到父親傳遞的火一樣的熱情。
二舅爺自然高興,攀談起來,和諧親近。
周一,父親早起,蹲在鍋台旁吃早飯,丫頭身前身後,端來吃的,就怕父親吃不飽。父親拉過一個小闆凳,盛了一碗大碴粥,“來,陪我一起吃。”丫頭看向奶奶。奶奶笑了“吃吧!”自從丫頭來了,奶奶少幹挺多活,她是挺喜歡丫頭的。丫頭像小花貓一樣,溫順地坐在父親身邊,嘻嘻地笑。父親溺愛地刮了一下丫頭的鼻子,“小丫頭,看夠沒,看夠吃飯。”奶奶識趣地躲開了。她羨慕丫頭有大兒子寵着,真好!
吃過飯,父親要走了。因為自己不缺糧食了,也不用帶糧食。丫頭好手藝,油蒸幹蘿蔔絲。父親真是喜歡吃,帶了滿滿一罐子。
父親拍拍丫頭的頭,說:“周六我就會回來。在家等着我。要照顧好自己。”丫頭抱着父親的腰,呆了一會兒,放父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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