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回來了……”蓮霧難得沒有拿着掃帚,雙手兜着衣擺,似乎托着什麼東西。
清禾抱着東西走過來,蓮霧迎上去,一兜紅豔豔的朱果鮮嫩欲滴,清禾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她咽了口唾沫,咋看到吃的,才覺得有些餓了。
“這是我在路邊摘的靈果,點星入命後才能辟谷,尋常外門弟子會拿它來充饑,一日個,足夠了。等過些時日吃完了,我再去摘……”蓮霧年紀是五人中最小的,做起照顧人的事情來卻最得心應手。
清禾看着他頭上冒着汗珠顧不得擦,擡手用衣袖抹了抹,“多謝小師兄。”
說着把靈果裝進了乾坤袋中。
蓮霧臉蓦的紅起來,嘴裡喃喃念着,把身後的林秋都逗笑了,他手指一動,一個小青瓷瓶落在清禾懷裡,“這是冼天泉水,一兩滴能夠一日果腹……一瓶夠用一個月,想來到時候小師妹也就能辟谷了。”
林秋随意說道。
“與鳳山的冼天泉水,三師兄大手筆……”蓮霧顧不得害羞,羨慕地看向林秋。那可是能洗筋伐髓的靈泉水,小師妹喝上一個月,不愁不能入門。
“這算什麼,若非你來的時候已經入命,我也會給你一瓶……”林秋嘚瑟完,擡頭看去,“玄鏡,我們倆可是給了小師妹見面禮,你也總要給一個吧……”
玄鏡肩上的骷髅突然躲到身後,面具下的眼睛左右擺了擺,半天,伸出手掌,掌心握着一節骷髅指骨。
“二師兄,哪有送人骨頭的,你這也太寒酸了……”林秋笑道。
玄鏡蓦的握緊手掌,就要往回收,被一隻素手拽住。
清禾笑着打開玄鏡的手掌,“今日若非二師兄相護,師妹我怕是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二師兄的見面禮,不論什麼,我都是喜歡的……”
玄鏡驚訝地擡頭,眼神似乎有些意外,自己的骷髅印神不知鬼不覺,她一介凡人如何知道?
清禾笑道,“我命裡屬陰,以往走在墳地邊,總是寒毛直立。我這一路本來看着地圖,倒沒覺得什麼,不過離開弟子閣後,突然放松下來,像是以往過亂葬崗的時候,就想到了師兄。”
所以陸清崖才會對着袁明說那句話,二師兄的修為高出袁明不少,他那時救的,根本不是自己。
“好啊……玄鏡你平日悶葫蘆,事情倒是上道……”林秋拍手道。
清禾拿過骨節,看了看,上面有個洞,似乎是個哨子。
她把骨節放在唇邊,輕輕一吹,身後的骷髅立即撲到肩上,把清禾吓了一跳。周圍地面突然土石震動,好似有什麼要爬上來。蓮霧警惕地抓住掃帚,渾身戒備。林秋猛地一撥琴弦,那震動方才停下。
“你是在地下埋了多少屍體?”林秋扶額。
玄鏡把骷髅拍回身後,神色有些不安,清禾似乎被吓到了。
清禾細細看了看這段骨哨,眉眼放光道,“真厲害!”小小的哨子就能操縱屍體,怕是蓮霧對上也得有的磨。
玄鏡打量清禾神色不似作假,眼上難得浮出笑意。
“小師妹,你這就有些偏心了……”林秋多嘴道,他的冼天泉水可以千金難買呢。
“是是是,師兄們對清禾的好,清禾都記着呢……”清禾笑着回道,她這位三師兄可是個不愛認輸的性子。
正說着,歲子楓從遠處走來。似乎觀前的熱鬧沒有感染他,這位大師兄眉頭緊鎖,也沒有注意到台階上的人。
“大師兄,可有準備什麼賀禮給小師妹……”林秋喊道,突然想起來,轉頭問道,“師妹的靈根測得如何?”
“守寂。”玄鏡沙啞的聲音響起。
林秋和蓮霧倒吸一口涼氣,“難怪師父要關門,上三階的靈根,小師妹可真是長臉。”
林秋說完暗歎道,“幾位師兄靈根不過第七階蓮開,以後可要仰仗小師妹咯……”
蓮霧難為情地撓撓腦袋,“我的靈根才四階,守中……”他不過是個低階靈根,不知道為何師父會收留自己入内門。這些年若不是幾位師兄護着,早就被人廢掉修為,趕下山去了。
清禾看向歲子楓,他在自己身後,莫不是弟子閣外那聲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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