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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見一抹紫雲煙（第2頁）
秋和日麗，風清景明。
施清從伏羅幫拿走的那樣東西，對姬無夜很重要。
現在東西到了羅網的手中，意味着羅網又多了一個和姬無夜談判的籌碼。
雖然羅網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姬無夜詳談。
尤其是施清，他自認為還算清楚姬無夜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貪婪，傲慢，野心勃勃，虛僞兇暴。
可利用而不可重用。
不過從一開始，他就是抱着殺死姬無夜的目的在行事。
而在此之前，他還需要花一些時間，費一些手段，先去摧毀夜幕。
否則殺死一個姬無夜，還會有第二個。
如今的韓王安雖然昏聩，但一個敢于庶出奪位的王，本質上就絕非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他清楚姬無夜這樣的人很好用，也清楚這樣的人很難一直好用。
如若有人在殺死姬無夜的前提下保留了他的夜幕班底，那麼最大的受益者一定是韓王安。
……
……
重新出現在了紫蘭軒的地盤上，施清又能久違地坐下來聽琴，馨享這難得的安甯。
這并不容易。
在這個舞色迷人，可音律卻算不上很發達的世界裡面，能聽到如此婉轉悅耳的琴聲，絕對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每每隻需點上一壺清涼井水，一些重糖的糕點，施清就能輕巧地倚在窗邊，坐在那個不怎麼讨喜的位置上，安靜地去聆聽。
聆聽弄玉那雙巧手指縫之間，清越洋溢的音符。
就如兩千多年後的一些紅綠會所裡，出于對客人的迎合，彈琴的人多半會選擇一些舒緩放松的曲目一般，弄玉也是一樣。
因為要照顧到來這裡尋歡作樂的客人，所以在選曲方面，她一向很講究。
每次表演的都是一些定神清躁的曲目，大都是她自己平日裡閑來無事自創的。
而周遭的客人們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停下自己那躁動不安的雙手。
他們會十分難得地選擇靜靜摟住身邊美人，認真欣賞着紫蘭軒為他們準備的，得天獨厚的禮物。
紫女此刻還站在閣樓的位置上面，仔細觀察着施清。
那雙美眸中的光束撲朔，她似乎對這樣神秘的人很感興趣。
秘密就是這樣引人入勝。
不知不覺中将那些試圖去發現冰山一角的人，拉扯進入深海天淵。
良久……芳台之上琴聲驟止。
衆人這才從沉醉之中回過了神，頗有些惋惜地看着收琴起身，款款離去的弄玉。
很多人想要挽留，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沒有開口。
他們也知道紫蘭軒的規矩，這個女人不能碰。
施清把玩着手上已然空掉的酒杯，目光還注視着方才弄玉的位置出神。
他似乎還在回味。
忽然，有一位小厮擋在了他的眼前，将他拉回了現實。
小厮滿面笑意，對着施清恭敬地說道：
“先生，紫女姑娘想請您賞臉用兩杯酒。”
聞言，施清先是微微蹙眉，随後平靜地說道：
“可以。”
他不是不懂風月之人，隻是他知道紫女此人的身份很複雜，找他喝酒多半是為了談一些風月之外的事情。
仰頭端着酒壺，直接将裡面的井水喝光。
施清起身，潇灑地揮了揮袖子。朱袍内的空隙很大，足夠他藏下殺人之劍。
這些年來，他的武功和劍術每日每夜都在精進，其實對于兵器的需求已然不大，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但是他終究沒有完整邁出那一步。
“多年以後，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漸入無劍勝有劍之境。”
後世天才如獨孤求敗，也是人至中年後“漸入”無劍勝有劍之境。
萬物為劍與此身無劍，兩者之境看似相近，實則又是一道天塹，極難跨越。
施清一向很謹慎，很怕死，也很念舊，所以那把劍他一直帶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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