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巡檢使徐士元聽着灰袍人的話,異常震驚,當場失态。
原來這巡檢史職責為治安緝盜,免不了與各式江湖人物打交道。所以江湖上的許多傳聞、武林中的很多佚事,也相當熟知。畢竟,捕快不通道上人,捕盜恰似月黑夜摸瞎。
徐士元因工作需要,腳踏黑白兩道。他聽說過武林中有一種武功,以音懾敵,叫做“擊耳擂心術”。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武功呢?其大概意思是施術之人對說話對像以内力發聲入人之耳,那聲音的厲害,如石擊人耳膜,如槌錘人心。輕者使人頭暈頭痛,呼吸窘迫,焦躁不安;重則耳内流血,心律失常直至衰竭而之。
此術非内力極高者莫用,而用者必為絕世高人。更有江湖傳言說有一人善用此術,有一句話就專說此人,就是“你能能能,你狂狂狂,不遇閻羅王,就逢伊言堂。”
大凡普通武林中人,都不敢輕易對人講這一句話。如果講出來這句話,就無異是對那個人的死亡詛咒。搞不好,意氣相争就會出人命的。
而這個令江湖武人忌口的伊言堂又是什麼人呢?
伊言堂者,日月五毒教的右路大總管也,号曰“遮天手”。其功高莫測,行走江湖,慣用“擊耳擂心術”,以聲制敵于自然談笑之中。
徐士元那時就想,如果對面的灰袍老者就是遮天手伊言堂,不要說他手下區區百十騎射手,就算滿城禦林軍來,大内高手傾巢而出,也隻怕任人來去如入無人境。
何況,日月五毒教“順我者倡,逆我者亡”的作風,朝廷官府又不是領教過一次兩次了。更不用說哪一個人敢去面對這個大黑反派了?
但現在,就是這樣一個讓人聞名心驚、見面喪膽的人物,氣勢如嶽地立挺在了自己的面前。
徐士元一想到了如随身帶着閻王令的黑道大佬,時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沒有了似的憋悶,十分難受。他哆嗦着,想着,害怕着,看着對面的灰袍長者,傻子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錯,八面玲珑徐士元的見識很對。當前與他面對面的灰袍老者就是遮天手伊言堂。
“徐大人,徐大人,徐大人。”
而此時的伊言堂看到徐士元被他震住,自知局面一切盡在自己把控之中。
于是他自信地一笑,心平氣和地連喊三聲,方讓徐士元方如夢驚醒,結結巴巴地猜測着說道:
“閣、閣、閣下,莫、莫、莫非、是……”
伊言堂淡然一笑,不搭徐士元的話茬。他挪揄地道:
“徐大人真是人才呢!萬箭立體陣訓練的不錯,層層疊疊,明暗莫測。馬背上的金雞獨立式、卧坐射月式,高下兼攻。馬腹下的蹬裡藏身式、飛騎偏挂式暗箭難防。還有這平推直轟卷地式,排山倒海,厲害呢!我的一個夥計,就讓徐大人祭出如此大陣,承蒙高看,承蒙高看。”
徐士元的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忽地想起了他眼下最該做的事。遂環視衆手下,喊一聲:“撤陣,下馬。”
軍令如山倒,一陣噗噗嗵嗵,百十騎射手齊齊挽缰立馬,個個弓挂背,箭入囊,閱兵陣式列隊待命。
伊言堂看到徐士元如此識趣,令行禁止,灑然一笑:
“呵呵,徐大人治軍有方,有大将之才。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
徐士元怎敢在伊言堂面前托大,伊言堂調笑似地恭維他,他隻能謙卑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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