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懷警惕着周遭的環境,耳邊,傳來了魔修戲谑的調侃。
魔修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輕笑着拉開距離。
這哪裡是與他商議,分明就是布好了場景等他被一衆妖獸群起圍攻。
即便是外圍的妖獸,實力也不容小觑,這些妖獸的厲害,他上輩子便見識過了!
即便他這一世提早入了魔道,擠壓出時間不間斷的修煉,可他沒了靈根,如今也不過是到了煉體境。
是要他死嗎……
虞懷睜着霧蒙蒙的雙眼,不停用神識觀察着周圍被丹香和人氣吸引而來,步步靠近的妖獸。
心下又在飛速考量着魔修的用意。
若是真要他死,又何必拖到現在……那麼,這麼做的目的是……
隻是以欣賞他徘徊在生死之間苦苦掙紮的慘狀為樂嗎?
“……是”思緒淩亂,袖管下的手續起魔氣,備好反擊的準備,虞懷沉聲吐出一字。
“那麼”遊慕帶着躺椅浮在了高空中,從這裡往下看,視角更加清晰完整。
打了個響指,遊慕調高了音量:“開始”
下一秒,被聲音驚動的妖獸開始張開獠牙巨口,朝着中心的虞懷奔來……
場地中心的虞懷,僅能用神識分辨着妖獸攻擊而來的方位,雙手空空,甚至沒有一個趁手的武器。
妖獸咆哮着肆虐而來,一個個被丹藥熏的失去了理智,朝着虞懷失智的撲過來。
利爪堅硬且鋒利,虞懷閃躲不及,擡手遮擋,手臂瞬間被劃破了皮肉,深可見骨。
血腥味剛一散出,便惹得更多妖獸嘶吼不止。
妖獸更加興奮狂躁,猶如被引燃的熊熊烈火,而虞懷,便是那個被架在火上炙烤的人。
沸騰的獸群圍攻一人,幹涸的沙漠之地上,血腥味越發濃重。
身上的傷痕和血腥味越來越重,可懸在上座的魔修卻毫無反應。
虞懷從砂石之地中摸索到了一根堅硬的獸骨,以此作為武器,卸下了僞裝,開始用前世的攻擊模式進攻。
時間一點點推移,天邊光線開始變得昏暗,入夜之後,埋骨之地的氣溫驟降,妖獸的敏銳程度更是提高了一大截。
若是單單對付一個,虞懷還有幾分空餘和技巧,可面對前赴後繼的獸群,饒是他曾經的戰鬥經驗豐富,也不得不提起萬分的精神,全力以赴來給自己争取一線生機。
夜色逐漸深了,虞懷低頭急促的喘息,血水混着汗水滴落在沙漠之中,被毫無水分的沙地瞬間吸收。
漆黑的夜色中,周圍的瘴氣内隐現着一雙雙發光的眼睛,那豎瞳兇狠獸性,正緊盯着渾身浴血的人不放。
虞懷身側已經橫了四五隻妖獸的屍體,可這些遠遠不夠,四周有更多的眼睛盯着他。
他不敢休息,不敢給那些妖獸偷襲的機會,擦過唇角滲出的血絲後,立刻撐起身體警戒着四處。
妖獸此起彼伏,不知疲倦,車輪戰之下,虞懷傷的越來越重。
鮮血糊滿了眼睛,他早已沒有多餘的力氣關注上位的魔修,可即便再怎麼集中精力,人的耐力總是有限的……
手臂很沉,精疲力竭,攥着獸骨的手磨破了皮,血肉混合着泥沙,凝結在一起。
傷痛對虞懷來說,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他對疼痛的忍受程度很高,但縱使如此,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一隻妖獸從圍攻的獸群中縱深一躍,踩着同伴的肩膀猙獰的向虞懷撲來。
利爪鋒芒畢露,迎面朝着虞懷揮過去。
這次,虞懷沒能閃避着躲過,他雙腿沉重猶如灌鉛,下意識的挪動一步,便腳下虛浮徑直往前,朝着妖獸的爪牙摔了過去。
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
他還沒能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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