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帶苒兒回西南。”
蕭淮川跪得筆直,不卑不亢,語調平穩,回答卻是擲地有聲。
蕭青山氣得臉紅脖子粗,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端起供台上的酒盅,一飲而盡,壓下不斷湧上來的怒意。
等他撂下酒盅,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頓時更加怒發沖冠,火冒三丈了!
“你!你還好意思說!平日裡一封家書都懶得寫,怎麼就存着這樣的歪心思呢!來帶苒兒回西南,誰要你來帶了?是雲将軍一家給你托夢了?說苒兒吃不飽穿不暖,在京城遭罪,要你來救嗎?人家好端端地在宸王府裡當貴女,千嬌百寵,養的極好。要你插一腳?!”
蕭青山的話,句句都戳中蕭淮川的心口,他本想忍一忍,沒忍住,又反駁了。
“爹,你明知道苒兒如今的身份,宸王府不是久留之地!”
不提這茬,蕭青山差點忘了。
又是一個爆栗子,敲在蕭淮川的腦門上。
“還說!沒你胡亂咧咧,苒兒會知道她的身世嗎?我看你真的是練武練得走火入魔了。雲家一案,是你能插手的嗎?動動你的腦子,就算皇上親自下旨,将雲家入了奴籍,又為何還允許人住在宸王府中,處處嬌養?”
“……”
蕭淮川擰起眉頭,他的确沒有深究。
蕭青山悶哼一聲,揪着蕭淮川的耳朵,往外拖了幾步。
躲肯定能躲得過,可蕭淮川骨子裡對蕭青山敬重有加,平日管教更為嚴格,也沒有多哼一句。
任憑蕭青山彈彈他的腦門,又擡手戳戳寺廟圍牆。
圍牆處,幾株翠竹的梢頭冒出新芽,正在風中搖曳。
“看看這個竹子,看看這寺中的陳設!皇上當真要對雲家趕盡殺絕,又怎麼會默許宸王大興土木,修複整座山頭?你呀,就是個榆木腦袋!武藝卓群就怎麼了,想事情還是一根筋!你這樣,就算奪得武狀元,求了賜婚,也無法讓苒兒心甘情願地嫁給你!别給我丢人現眼!趕緊回西南!”
“……”
蕭淮川握緊拳頭,咬了咬牙,執着道:“不帶走苒兒,一個人不回!爹說的這些,現在已經晚了。苒兒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她不願留在王府,她同意和我回……”
嘭!
蕭青山的長鞭,虛空甩了一下,直接甩到了淩波寺的庭院中。
幾個小沙彌吓得扔了掃把就跑。
蕭淮川還是硬着頭皮,甯死不屈。
最終,蕭青山揉了揉太陽穴,拍着心口,歎氣:
“看來王媒婆說的對!家裡還得有個女人,你看看你都長歪成什麼樣子了!憐香惜玉,懂不懂?郎情妾意,懂不懂?你得有來有往呀!小嘴叭叭,就想把苒兒騙回西南?你當宸王吃素的?”
“……”
“他收了苒兒進府,當成貴女嬌養時,你在做什麼?連一封家書都不願意寫!
“他栽了滿山翠竹,替雲家立牌位守靈時,你在做什麼?到了京城,你來這淩波寺幾回?
“如今滿城風雨,他已經開口要替雲家翻案,你又在做什麼?你到王府當刺客,要搶親……”
蕭青山那張嘴啊!
真是停不下來。
說過的話,一遍遍重複,每次都能戳到蕭淮川新的痛點。
狀元郎面如死灰,心灰意冷,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我與苒兒,才是青梅竹馬……”
他低喃一句,肩膀随即耷拉下來,硬撐的堅強,終究還是塌了。
父子兩個,長久地伫立。
蕭青山剛剛急火攻心,偷喝了供台上的一盅酒,此刻酒氣漸漸消散,人也平靜下來了。
不由得也是哼了一聲:“都等了十年,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的。”
“爹?”
蕭淮川一愣,眨了眨眼睛,眸底閃過一絲精芒。
他對這人太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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