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身處回音極佳的逼仄密室,耳邊不斷回蕩着月餅喊出的“姐姐”,層層疊疊擠壓進耳膜,化成轟隆隆的巨響,震得頭皮發麻,陣陣暈眩。我努力控制紛亂的思緒,但是根本做不到,滿腦子隻有一個疑問:“阿千,被人狐禁锢的阿千,怎麼會是月餅的姐姐?她不是當成蠱器培養蠱王,死了麼?為什麼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以至于,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像座大山般站在面前的三郎,聽到阿千的驚呼勸阻,僅僅停滞片刻,又迅猛地揮出粗壯胳膊,堅硬的拳頭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咚!”
我記載“文字遊戲”的詭異旅程時,無數次使用過的“仿佛胸口被重重捶了一拳”這段文字,變成了現實。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的身體就像導力裝置,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由胸口傳進内髒,直至後背。
随即,那股力量順着脊柱傳至雙腿。膝蓋像被掄了一棍子向後頓挫,腿筋“繃繃”脆響。
緊接着,這股力又從雙腿震蕩回腰腹。腰部像被綁了根繩子往後拽,蜷縮向後凸起。然而,上半身和雙腿卻向前探出,雙腳不受控制地脫離地面,整個人像一張扔出的弓,倒飛而出。
此時,我才感受到,胸口像是潑了一杯滾燙的水,熱辣辣針紮般疼痛。身處空中,視線所及,所有的景象迅速向前竄動,直到脊梁撞到粗粝堅硬的老樹,又一股巨力裹着劇痛傳回胸口。兩股力量在體内相抵震蕩,擠壓的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灼熱腥鹹的熱流從腹部湧起,從食道頂進喉嚨……
我再也忍受不住,張嘴噴出滿口鮮血,身體軟綿綿地順着樹幹癱落。樹皮隔着衣服摩擦脊梁,就像一把鋼絲刷磨砺着皮肉。劇痛中,我又嘔了一口鮮血,再也沒有站起的力氣,隻能勉強擡頭。
模糊的視線裡——
三郎雙目赤紅,嘶吼着揮拳沖向月餅。
月餅哀傷的目光始終注視着茫然慌亂的阿千,根本沒有注意三郎,隻是輕飄飄地擡起左手,随手握住擊向胸口的碩大拳頭。
三郎勢若奔馬的前沖身軀,硬生生頓住,雙腳前後交錯呈“弓”字形,臂膀的血管虬結凸起。又是一聲雷霆暴喝,收拳、揮拳,再次擊出。
月餅後躍幾步,和三郎保持五六米的距離,揚揚眉毛,擡起被桃木釘刺破的右手,在額頭畫了個奇怪的符号。
幾乎同時,他依舊如标槍般筆直的身體泛出肉眼可見的紅光,碎碎斜斜半遮眼的長發無風自動。“刺啦刺啦”幾聲裂響,t恤被迅速隆起的肌肉撐裂,僅剩幾縷破布挂在精壯的肩膀。
“介!”
“疊!”
“頌!”
“落!”
月餅一字一頓地喊出類似咒語的四個字,四條筷子粗細的紅線從他的腰間浮現,像四根飛速生長的蔓藤纏繞糾纏,爬滿整個背部,形成了一幅形狀奇異的圖案。
那是,很多年前,我,在,泰國,見到過的——鳳凰紋身!
“砰!”月餅對着三郎的拳頭擊出一拳,如同兩塊生鐵碰撞,幾乎要迸出火星。三郎肌肉隆起的胳膊像注入一管水,手腕漾起波紋狀的螺旋水紋,極快地蔓延至臂膀,爆豆般的骨裂聲不絕于耳。
在我失去意識前,眼前殘留的最後影像是,三郎龐大的身軀飛出,狠狠撞在一棵老樹。
樹幹猛顫,枝葉紛落……
而我聽到的最後聲音是——
“不管你是誰……這一拳,是替南瓜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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