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繃着身體,握着軍刀的右手指節“咯咯”作響,使勁咽了幾口吐沫,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極度驚恐的視覺沖擊。
草叢裡,影影綽綽亮着兩顆葡萄大小的紅色圓點,忽開忽合,懸空留下幾團殘影。
我心裡一凜:“反派現身前,整這些沒完沒了花裡胡哨的東西幹啥?就不能痛痛快快來個正面對決麼?剛解決了蠱鴉,又冒出這玩意兒。瞅這眼珠子,怕不是狐狸還是黃皮子?”
“嘩啦啦”雜草作響,亂草中探出長滿紅色絨毛噴着團團白霧的尖鼻子,拱出足有排球大小的狐狸腦袋。
繼而,才是足以挑戰視覺恐懼最極限的景象。
那隻狐狸擡起成人胳膊粗細的前足,從草叢裡探出半個身子,赤紅色狐毛如同波浪起伏,散發出一股略帶腥膻的奇異香味。我這才發現,狐狸體型異常巨大,如果雙腿直立,和我差不多高。
我心說這得多少年才能長這麼大?就算破不了吉尼斯世界紀錄,在《聊齋裡也是妥妥的主角吧?
“吱吱”幾聲嘶叫,狐狸張開嘴,上下兩排黃褐色獸牙黏連着渾濁的涎水,血紅色舌頭布滿細細密密的白色小肉球,像是舌頭長滿了膿包。夜色極為昏暗,我隻能看個大概,卻覺得那堆肉球既惡心又有些奇怪,倉促之下來不及多尋思,軍刀橫舉胸前,抽空瞥了一眼,月餅正對的那堆草裡,也爬出一隻體型稍小的巨狐。
“動手?”
“舌頭……好像在哪兒見過。再等等。”
月餅也注意到狐狸舌頭了?
“吱吱”,站在我面前的狐狸抽着鼻子,喉嚨裡擠出的聲音愈發凄厲,月餅應對的那隻狐狸也發出同聲調嘶嚎。這種叫聲完全不像是野獸面對獵物或者敵獸的恐吓聲,倒像是……
怎麼說呢?像是野獸回窩發現伴侶不見了,窩邊殘留着些許血迹,漫山遍野遍尋不着,悲傷絕望的哀嚎。
在兩隻狐狸的嚎叫中,我和月餅夾在中間,似乎是阻礙它們團聚的惡人。
突然,兩隻狐狸同時噤聲,毛茸茸的耳朵支棱着左右搖擺。隐隐約約,極遠處傳來類似于朗誦佛經的女聲。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月餅細長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尋聲盯着女聲傳來的方向,像被點住穴道,就這麼僵住了!而且,那兩隻巨狐,也半立着頓住身形,若不是狐毛随風扇動,活脫脫兩個狐狸蠟像。
難道這是某種能控制心神動作的咒語?為什麼我沒有反應?
“月……”我話還沒說完,月餅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舉動——擡起雙手,伸出食指,面對着我,插向耳朵。
饒是我和月餅多年出生入死、撸串冰啤的默契,一時間也沒明白他要幹什麼。
“堵住……”月餅遞過來兩根桃木釘,“快!”
我懵懵地接過桃木釘,心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耳朵堵住了,怎麼聽聲辨位大戰人狐?想雖這麼想,我多少明白這事兒和李晏嘟嘟囔囔念經有關,再沒多問把桃木釘捅進耳朵。還别說,釘尖的粗細剛好能卡進耳洞碰不到耳道,塞得還挺嚴實,就是嗡嗡作響有些不舒服。
我冒出一個很不合時宜的念頭:“月餅平時是用桃木釘掏耳朵吧?”
至于形象,确實有礙觀瞻——好大的腦袋兩側,橫着支棱出兩根細長木棍,背着鼓鼓囊囊背包……這要讓二半夜爬山的路人瞅見,說不準能當成外星人或山鬼樹妖,吓死倆仨的。
書歸正傳——
月餅見我塞好桃木釘,微微點頭,應着女聲傳來的方向,深吸了口氣,嘬唇發出一連串古怪的聲音。
從遇到孔亮直到這會兒,接連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我的腦瓜子嗡嗡的越來越遲鈍,正奇怪着月餅類似于吟誦的音節為什麼和藏在暗處的李晏語調那麼相似?突然意識到,明明堵住耳朵,怎麼還能聽到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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