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蜷縮在微微打鼾的燕子懷裡,依然不敢入睡,睜大眼睛盯着風水雨打的窗外老樹。搖曳斑駁的樹影宛如索命無常,在一道道閃電耀眼光亮中,忽隐忽現着陰森的樹影。
這幾天,三個姐妹的慘死,使得慧雅居人心惶惶,大門緊閉。平日濃妝豔抹的姑娘們,哪還有心思梳妝打扮?個湊在一屋,終日蓬頭垢面,眉頭緊鎖,窗戶都不敢打開。
沒人敢議論此事,隻求性命無憂。有幾個姑娘覺得這是皮肉生意做多,遭了報應,偷偷塞給跑堂夥計不少銀兩,請了幾張鎮邪的黃符,橫七豎八貼滿窗戶、幔帳,更顯得房間陰氣沉沉。
“曹老闆,再……再喝一杯……”燕子翻了個身,喃喃夢呓,“帶奴家離開這裡,必做牛做馬,終身相報。”
小九微微歎息,心說入了青樓,髒了身子,哪還期盼人間真情?燕子平素視财如命,不曾想有這等天真心思?當年我若能吃得苦,不受錢财誘惑,哪怕日子過得窮,又怎能遇人不淑,淪落至此?
這麼想着,心中愈發凄苦,一時忘記剝皮慘案,自哀自怨地低聲啜泣。
“你這個冤家,既知我姓名,尋我多年,又要養我,”小九拽着被角擦拭眼淚,怨惱地望着窗外花園方向,“前世姻緣也罷,今生相遇也好,為何終日種花釀酒,卻對我不理不睬?”
“嘩啦!”一道閃電,毫無征兆地劈裂暴雨傾盆的墨色夜空,狂風大作,“咣當”一聲,吹開鎖得結實的窗戶。
冷風驟雨,由小小一窗蜂擁而入。本就不甚溫暖的閨房,頓如冰窟,雨水特有的腥潮氣味,肆無忌憚地吞沒着閨房的淡淡幽香。窗戶更是狂猛地擊打着牆壁,啪啪作響着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力量。
閃電短暫的光亮更映襯着雨夜無邊黑暗的恐怖。風聲雨聲窗棂聲,聲聲入耳,或“嗚嗚”哀嚎或“唰唰”泣聲或“砰砰”嘶吼。各種各樣的聲音交雜于暗夜,壓抑着人類對于未知的恐懼。
小九一聲輕呼,狠狠打了個哆嗦,想關窗戶又不敢。搖着燕子肩膀輕聲呼喚,奈何睡得着實深沉,隻是砸吧砸吧嘴,撓撓臉腮繼續睡去。
鼓了鼓勇氣,小九披上外衣,一步一挪摸索着走向窗台。風雨更是猛烈,将小九澆個精透,嬌小的身軀迎着風勉力前行,短短幾步距離走得如此遙遠。
許是雨水打濕了地,鞋底黏黏糊糊,每走一步,像是踩着面糊糊,絲絲拉拉很費力氣。
屋裡更黑了,小九像個盲人,探着雙手摸尋方向。忽然,她摸到了一個冰冷潮濕、略略僵硬的玩意兒。在她熟悉的記憶裡,這應該是梳妝台前,根本沒有什麼物件。
難道?剝皮兇手?随風潛入?
小九“啊”的尖叫,急忙後退,可是鞋子像被牢牢黏住,任憑使盡力氣,卻擡不起分毫。慌亂中,她的雙手胡亂揮舞,卻又碰到左右兩旁,觸感相似的“東西”。
此時,她的視力逐漸适應了黑暗,就着極其微弱的光,隐約看到,三個模糊的人形黑影,呈三角形站在她的身旁,正将她包圍其中!
“轟!”閃電迅猛地劃裂天際,閨房驟然一亮。
小九,看見,這一生,最恐懼,一幕!
三個濕淋淋的人,雙臂軟塌塌垂落,血漬斑斑的衣裙緊緊貼身。黏膩污穢的長發半遮着低垂的腦袋,蒼白的臉上橫七豎八縫着細細密密的針線,空洞洞的眼眶“滴答”着烏黑的膿血,在地上彙成一大灘稠黏的血豆腐。
小九看清了她們的模樣,極度的恐懼讓她根本發不出聲音,那雙睜得滾圓的大眼睛,幾乎把眼角掙裂。她們三個,正是被剝皮棄屍,慧雅居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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