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堯的寝宮中。
趙天翊侍立在床前,墨堯躺在床上,印堂發黑,整張臉呈現病态的白,沒有絲毫的氣血。
“鎮國使!”墨堯掙紮着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陛下!”趙天翊和一旁的内侍将墨堯扶了起來,墨堯對着内侍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等内侍離開後,墨堯才将目光重新放到趙天翊身上。
“鎮國使,朕這回可能真的撐不住了……”
趙天翊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于生離死别,他其實看的很淡,當年他父親殉國也是如此。
活着的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朕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靈舞啊……”墨堯嘴角露出蒼白的笑,可這笑容沒維持多久,便被他的咳嗽聲打破。
“咳咳。”
一口血沫從墨堯的嘴中咳出,趙天翊拿過一旁的帕子替墨堯擦拭起來。
“鎮國使,朕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陛下您說。”
墨堯緩緩說道:“大墨北有遼國,南有南蠻國,南境易守難攻,朕倒是不怎麼擔心。”
“但北地不同,大墨士兵不适北地天氣地勢,與遼國作戰勝少敗多,你常年與遼國打交道,朕希望你能養一批私軍,專門用來對付遼國,克服北地的天氣與地勢問題。”
趙天翊皺起了眉頭,“陛下,為何要臣養私軍呢?養私軍可是死罪……”
墨堯點點頭,“朕知道,可若是不養私軍,光明正大的培養一批這樣的士兵,必然太過高調,那遼國不就知曉此事了?”
“倒也是……”趙天翊明白了,暗地裡培養一批這樣的私軍,在作戰時更能體現出奇效。
“當年朕讓你父親也養了一批專門針對遼國的私軍,作戰時讓他們與普通士兵混迹在一起,打的遼國節節敗退。”
“隻是養這樣一批私軍也很難,需要你親自去篩選什麼的,過于麻煩,你父親死後,他的那批私軍就再也沒有擴張過了,之後便融入了普通的士兵隊伍中。”
“微臣明白了!”趙天翊點點頭。
墨堯從枕頭下拿出一塊金牌遞給趙天翊,金牌上刻有一個“免”字。
“大墨建國之年鍛造了三塊免死金牌,可免死罪,這是朕手中最後一塊免死金牌了,作為你養私軍的保障,省的你養私軍被其他官員知道後彈劾。”
免死金牌入手,趙天翊感到一股沉重,不隻是牌子帶來的重量,還有一份責任在裡面。
趙天翊對着墨堯行禮道:“微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贈送免死金牌,這其中的信任與青睐就不必多說了,隻要不是謀反或者大逆,什麼死罪都能赦免。
“嗯,靈舞就多勞你扶持了……”
“是,陛下!”
“朕有些乏了,你回去吧!”說了這麼多的話,墨堯已經有了倦意,他重新躺到了床上。
趙天翊再次行禮,然後離開了墨堯的寝宮。
……
真相了,養私軍也不是趙天翊的意思,而是墨堯讓他養的,墨靈舞的手不自覺抓緊了帝袍的衣擺。
趙天翊的手中還有免死金牌,那他為什麼不用呢?
還有他曾說寫過奏折給自己請示過養私軍的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墨堯死了,是在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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