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書禮的腦袋宕機了足有十秒,才緩緩回神。
略微思索了一下,了然,“你本體是招财樹,所以是财神?”
花千樹點頭。
然後紀書禮笑了,如春風撩起岸邊柳枝,枝條随之漾起清波,甯靜又美好。
他走向一旁其他的花草。
“那它們呢?紫薇花是什麼?紫薇大帝?月光花呢?嫦娥?牽牛花是牛郎織女嗎?”
伏羲:“……”
花千樹:“……”
靜了兩秒,花千樹無言,“你不會以為是個植物都能成神吧?”
怎麼着,他還想養個天庭出來?
司命聽了都得淚目,他養了一千多年的招财樹才養出這麼一個财神,眼前這人都想養紫薇大帝了。
紀書禮揚眉,“難道不是?”
這語氣……真是格外地理直氣壯呢。
“也許,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花千樹幽幽地盯着他,“不是因為我是招财樹所以才當了财神,而是身為财神的我,隻是剛好是棵招财樹?”
“這樣啊。”
紀書禮點點頭,“那麼招财樹小姐是怎麼當上财神的呢?平時吃什麼?喝什麼?每天需要澆多少水?光照幾小時?生長環境需要恒溫恒濕嗎?或者有什麼其他特别的愛好?我參考一下,萬一呢?”
好小子你是油鹽不進啊,還想着種個神出來?
花千樹抓了抓頭發,丸子都給她撓松了,幾縷碎發垂下來,更顯嬌俏。
“你就别想了,這個時代靈氣稀薄,我是這個世間最後的、唯一的神!”她一臉正色地強調。
“好吧。”
紀書禮“啧”了一聲,聽語氣還很遺憾。
花千樹:“……”
他在遺憾什麼啊!神是什麼大白菜嗎想種就種?
紀書禮像是完全看不出花千樹的無語,又換了一個問題:
“那麼,作為本體是招财樹的财神小姐,你會種樹嗎?”
他問得很真誠,甚至茶色瞳眸裡的期待之意幾乎要溢出來。
花千樹:“……你見過會種樹的招财樹嗎?”
“沒見過。”
“那你還問!”
花千樹幾乎要抓狂了,但紀書禮倒是理直氣壯,很坦然地回她,“可我之前也沒見過财神,現在卻見到了,說明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嗎?”
花千樹:“……”
好,你說得對。
花千樹沉默許久,才沖他呲牙,“行,那我後面慢慢學一下怎麼種樹,說不準哪天你的這個可能就實現了。”
真的,花千樹發誓,她從沒有見過變臉速度那麼快的人。
幾乎就在她話落的同時,紀書禮臉上的溫和從容便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一臉疏離冷漠。
“就是說,你不會?”
花千樹莫名有點發怵,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往伏羲的方向躲了躲,結巴着回,“暫、暫時不會。”
紀書禮像是這時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伏羲,臉上的冷漠又緩和了幾分,溫和地問他:“那這位先生呢?”
伏羲眼皮都沒動一下,“吾亦不會。”
紀書禮臉上的霜再度凝結,這下看也不看兩人,頭也不回地轉身:
“那兩位請便,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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