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使府内。
何崇恭敬的站在一個獨臂油膩中年人身前,緩緩道:
“嶽父,這個家夥好像與江家和醉夢樓都有些關系,倒是有些棘手。”
一身肥膘,臉上有一道貫穿疤痕,渾身透着一股狠辣之氣的林戎放下手中豬肘,在衣服上胡亂擦了擦,緩緩道:
“這麼說,與她一起喝酒的那個女子,極有可能是柳如煙了。”
何崇緩緩搖頭,說道:
“我去時,便隻有他一人在了,未曾見過那位姑娘的面。”
林戎直接提起酒壇子灌了一口,臉上浮現一抹惋惜之色。
聽那衙官說,那女子容貌絲毫不輸楊素素,是難得的人間極品,未能擄來,倒是有些可惜了。
即使是柳如煙又如何,隻要落入他手裡,都一樣是胯下承歡的母狗。
以城主府的實力,想要吃掉兩大家族和醉夢樓還不是易如反掌。
隻不過不知道大哥李滄瀾怎麼想的,一直未曾動手。
可惜現人躲進了醉夢樓,倒也不好直接去抓了。
“此事要不要上報城主大人?”
林戎放下酒壇子,王八綠豆眼轉的溜圓,想了想道:
“犯人暴斃在牢裡,應該很正常吧。”
何崇立刻明白了林戎的意思,有些擔心道:
“城主那邊怪罪下來怎麼辦?”
胡子之上沾滿酒水的林戎咧嘴一笑。
“想當年老子跟着大哥南征北戰,立下過多少赫赫戰功。”
“後來,來到這柳州城又為他擋了一刀,斷了一條手臂,難道他還能真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家夥,砍了老子不成。”
自從斷了一條手臂之後,他越發居功自傲,所做之事越發放肆。
人呀,一旦打開了欲望之門,内心便會逐漸扭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當年的林戎骁勇善戰,現在的他貪财好色。
何崇眼中還是有一抹擔憂之色,畢竟眼前之人怎麼說也是自己嶽父大人,又是自己的靠山。
“嶽父大人,要不還是放了這棘手的家夥吧。”
林戎心中對于楊素素依舊不死心,放顧浔離開,說不得下次還會壞自己的好事,倒不如一了百了。
“賞他一杯毒酒,沒有證據,誰敢咬定是我做的。”
“即使他們知道是我做的,沒有證據,難道還真敢與城主府撕破臉皮?”
“敢壞老子的好事,想要活着走出典獄司,妄想。”
這種莫名死在典獄司之人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何崇已經得心應手了,知道怎麼做能幹淨利落。
“小胥知道怎麼做了。”
走出典獄使府後,先前還在卑躬屈膝的何崇眼中浮現一抹狠辣,備了一桌酒菜之後,直去大牢。
“蘇兄,實在不好意思,此事确實是衙官有錯在先,我已經備好酒菜,請。”
大牢内,已經被晾了一個時辰的顧浔看着一臉笑意的何崇,微微一笑道:
“這麼說何大人的規矩已經理清了。”
看着何崇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顧浔就知道這家夥不安好心。
不過并未揭穿,而是陪着演戲,阿谀奉承,看看這個家夥究竟想幹嘛。
事情不鬧大些,又如何驚動城主大人呢。
何崇微微彎腰,一臉谄媚道:
“都說了你是江二爺的朋友,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做給他人看,不用放在心上。”
“何況現在你已經是名動柳州城的神醫了,我等再怎麼不開眼,也不能得罪你不是。”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酒桌前,何崇熱情的邀請顧浔坐下。
“何大人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酒水我方才已經喝夠了,就不喝了。”
“何況在這大牢裡喝酒,多少有些不吉利。”
“告辭。”
看着顧浔轉身就要走,何崇急忙拉住了他的手道:
“這怎麼能行呢,這是我的賠罪酒,怎麼也得喝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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