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辭轉頭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打開門,裡面是池連和一個中年女人,女人衣着樸素,臉上帶着燒傷過後的大片疤痕,她安靜的坐在單面玻璃面前,看着裡面的荀元義,滿眼溫柔。
聽見有人進來,女人站起身來,這時才能看到溫柔的女人手腕上戴着銀色的手铐。
權辭一雙黑眸冷冷清清的,沒什麼情緒,他緩緩開口,“進去見他一面吧。”
這個溫柔的女人正是陳燕,陳燕笑着搖了搖頭,目光又落在荀元義身上,“我不想見他,就讓他心裡留下我最美的模樣吧。”
陳燕說話溫溫柔柔的,“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阿元是這樣,我也是。”
說罷,陳燕回頭對着權辭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您,讓我見他,也謝謝您幫我隐瞞。”
原來陳燕的丈夫,也就是那個鐵匠壓根不是因為醉酒溺死的,而是陳燕忍受不了鐵匠一次又一次的毒打,放火想要燒死自己和他,鐵匠喝了酒睡下,陳燕就點起了火,眼睜睜看着鐵匠被燒死。
可陳燕卻被人救了出來,身上也被燒傷了大半,又因為惡意縱火,故意殺人,陳燕被鐵匠弟弟起訴,鐵匠弟弟一心想讓陳燕為自己哥哥償命,花重金請了一位厲害的律師,最後陳燕被判了無期徒刑。
而池連也不是在陳燕家鄉找到她的,而是在女子監獄裡。
陳燕将照片交給權辭的時候,她跪下求權辭請求他不要将自己如今的處境告訴荀元義,她還親手給荀元義編織了一個夢。
一個關于她理想的夢。
權辭淡淡掃她一眼,目光很淡,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一會送她回去。”權辭向池連吩咐道。
池連應了一聲“好。”
……
紀白趕往藥礦的路上給沈穗打了個電話,沈穗接起電話。
紀白焦急的把荀元義說的話告訴了沈穗,那邊的沈穗沒了聲音,許久,紀白才聽見沈穗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我知道,你直接回家不要來礦場,我在礦場實驗室裡。”
紀白蹙了蹙眉,疑惑道,“穗姐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今天我去礦場見了李鋇妻子,我覺得她有些奇怪,所以我帶着謝随去了一趟李鋇家,我替他診了脈,發現他不止中了一次藍忘,而且他喝點藥裡有慢性毒藥,我又問了刀遊,刀遊說是她主動說希望能留在礦場裡做飯,我覺得她的目的是實驗室,我就帶着謝随悄悄回了實驗室。”
沈穗的聲音帶着寒意傳到紀白耳朵裡。
聽見沈穗帶着謝随,紀白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穗姐,您怎麼帶着他?萬一他要是跟……”
沈穗看了一眼面前偷聽他電話的謝随,出口打斷紀白接下來的話,“紀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我不信任謝随,我也不會讓他來。”
紀白還想說什麼,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挂了電話之後。
紀白想着剛剛沈穗的話,恍然間想起三年前,沈穗也是這樣對他說的,她還說不怕背叛,因為背叛她的人她都會親手處決了他們。
“先生,我們還去礦場嗎?”刀勝問他。
紀白回過神來,擺了擺手,“回家。”
見沈穗挂了電話,謝随打趣道,“主人對我還真是放心,真的不怕我對你下手嗎?”
沈穗垂眸輕笑,俯下身挑起謝随的下巴,湊到謝随耳邊,“你可以試試,看看你死得有多慘。”
沈穗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好聽極了,可拖長的尾音卻像夾雜着刺人的冰刺,讓人不寒而栗。
謝随側過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沈穗,沈穗彎着唇角,但眼裡毫無波瀾,甚至還有毫不掩飾其中的偏執與狠辣。
和謝随平日裡見到的沈穗不同,此刻的她一點掩飾都沒有。
沒有任何的僞裝。
這才是真正的她。
這樣的沈穗才能讓他甘心當她的……奴隸。
謝随喃喃出聲,“原來我親愛的主人不是個乖乖巧巧的公主,而是想做king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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