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說着她又點一個,“你嗓門大,待會兒我說什麼,你記得添油加醋吼出來,務必要讓路過之人都聽到才好。”
這一切都安排好,後面也開始上菜。田玉兒吃着這飯食,實在覺得好吃,口味上與望京樓那些幾十年的老廚子做出來的不相上下,瞧着賣相卻更精緻一些,女兒家的審美,是與那些糙男人不同的。
可是,便就她做的一手好菜讓本小姐美餐一頓,不也仍是個勾引定北王的狐媚子?如何又能輕饒了她去。
涼州城相比關内,民風其實要開放許多,适齡男女一道出遊并無人指點。但尚未婚配就住到一處,仍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想到那日,年尚未過,她聽見丫鬟彙報說看見尋味小築那個廚娘住進了隔壁謝府,當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田玉兒是整個涼州數一數二的女子,家世、才華、相貌哪個不是頂尖,對謝家王爺一見傾心後,她将自己化成一抔焰火不斷去暖他那顆冷硬的男兒心,一暖就是五年,甚至要将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如今眼看要成,竟被這勾欄貨色給搶了去。
也無怪她與撷芳樓的妙言同出同入,物以類聚罷了。
今日,她說什麼也要将這關系給她捅了出去,謝王爺尋個外室不是什麼稀奇事,這騷蹄子披着食鋪的皮做着瓦窯的事兒,才該是這街頭巷角的“美談”。
“這便是店主月棠姑娘嗎?”田玉兒收起一腔心思,奉上了張笑容燦爛的臉,“果真是人如其名,真真如海棠一樣貌美可人。”
這樣的贊美,尋月棠不是沒聽過,此刻也未覺什麼,隻是禮貌行禮道:“小姐謬贊了,不知今日飯食可否滿意?”
“滿意滿意,如何會不滿意呢?”田玉兒道,“便抛開這飯食味道不說,單知道這廚娘是如此美人,便就平添了十二分的食欲呢,大約就是與秀色可餐一個道理了。”
尋月棠輕輕蹙眉,“可是小店招待不周了?小姐若有不滿,不妨直接說。”
“沒有沒有,貴店招待極其周到,”田玉兒使了個眼色讓旁人與她傳話,“我們都是姑娘家,滿不滿意的也無甚大妨礙,看這店裡十桌有八桌是郎君,貴店主要還是做兒郎的生意,他們滿意啊,就夠了。”
主要做兒郎的生意?那是說的青樓。
尋月棠臉上似笑非笑,大概有點明白這個人是來做什麼的了,“後廚還忙,若小姐無甚要事,我便先回了。”
“别呀,尋姑娘,”田玉兒眼疾手快拉住她,“你大約并不識我,我父乃州牧田金堂,府台便在謝府之鄰。今歲過年,你與謝王爺同進同出、宿在一處可是被我府上的人瞧了個分明,早晚要得個睦鄰友好,此刻怎連兩句話都說不得了?”
“喲,”田玉兒安排的那個大嗓門小姐有樣學樣,“倒是咱們有眼不識泰山了,竟不曉得眼前竟是謝王爺的人。”
餘下人笑作一團,“謝王爺的人?就不知是姘頭還是外室了?”
尋月棠脫開田玉兒的手,“田小姐,我敬你是州牧千金,也請你知曉我乃定北王表妹,其母乃我親姨母。”
還未走到後廚,眼裡便蓄滿了淚:這三哥,如何惹了這麼些桃花債?
雖說來的這個田玉兒也算是望京樓的人,但這倒是跟生意點兒關系沒有了,純粹就是因為三哥來找茬的。
“阿棠,你還好嗎?”
方才她們說的那些,阿雙全都聽到了。特意不要雅間、正對門口的位置,都是為了能更好地抹黑阿棠,想來那些不好聽的言論如今已沿着街跑遠,月棠此前所有吃的苦都會被一句“謝王爺的外室”給蓋過去,日後紅火的生意也會被人覆上桃色看待。
真是殺人誅心。
“我沒事,”尋月棠忍着淚笑笑,“阿雙你去招呼客人吧。”
“可要我雇個車?你也别一個人生悶氣,若是有疑,就出城自己去問問。”
尋月棠搖頭,“不用。”
待人都走了,尋月棠自己尋了把菜慢慢擇着,她不算聰明,遇事不決,就喜歡掰開了、揉碎了來分析——田玉兒來這裡,特意抛頭露面抹黑自己,是圖什麼?
敗壞名聲來打壓生意嗎?可能會适得其反,在後世有一種現象叫“黑紅”,起因大概就是名聲有損。
那就是圖的是敗壞名聲讓三哥厭棄?那可能更不會,但凡她對三哥......或者說對天下有擔當的男兒有了解,那麼便該曉得,經她這樣一通欺負,那肯定是會被人找場子的。
再餘下一種可能,那就是單純地想要出出氣,哪怕落不到一點好,也不在乎那種,“我覺得我赢了我就是赢了”心理。這說着說着就有點惡毒女配的意思了——沒什麼腦子,偏偏還喜歡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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