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鸢猛地回過神,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着的十幾通未接來電,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記跟你說了,我準備自己回家的,剛剛結束訓練。”
許鸢揉了揉太陽穴,暗自懊惱。
今天腦子昏昏沉沉的,竟然忘了跟李伊瑜提前打個招呼了。
“哦,那你現在出來了嗎?”李伊瑜的聲音有些淡,可能是不開心了吧。
“馬上!”許鸢匆匆回答道。
一路小跑來到了學校大門前。遠遠地,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李伊瑜正倚靠在車旁,戴着墨鏡和帽子。
當許鸢慢慢地走近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李伊瑜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所吸引。李伊瑜似乎總是那麼喜歡笑,每次許鸢看見她望向自己的時候,總能看到她臉上那淡淡的微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無處安放的歉意讓許鸢有些不自在。
“先上車吧,小灰灰要等急了。”李伊瑜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拉好安全帶:“我還以為很快就能接到你呢,就沒帶它過來。”
“沒事,沒事,它習慣了,而且他很乖的。”
“嗯,我也感覺它很乖。”李伊瑜接着問:“你怎麼就訓練了,你不是才來嗎?。”
“被看上了呗。”許鸢洋洋自得。
“那你真的很厲害。”
如果是别人說的,許鸢會感覺他在反諷,但從李伊瑜口中說出來,就很真誠,也不知道為什麼。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許鸢卻沉默了下來,良久,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你說……我是不是除了會搗鼓兩下足球就沒有别的了?”聲音中帶着一絲迷茫和無助。
李伊瑜聞言扭過頭去神情複雜地看着許鸢。緊急将車停靠在路邊,伸手從包裡摸索出一粒糖來。接着,她輕輕地把糖遞到了低垂着頭的許鸢面前,輕聲說道:“早上,我帶小灰灰去散步的時候,一個小女孩送給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啦。”
許鸢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态,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擡起頭對李伊瑜說:“不用了,你吃吧。”
然而,李伊瑜并沒有把糖收回去,而是固執地将糖果的包裝紙剝開,再次遞到了許鸢的面前:“你吃嘛。”
面對李伊瑜的堅持,許鸢也實在不好意思讓她就這樣托着,隻能接了過來,含在嘴裡。
李伊瑜默默地觀察着許鸢的變化,見她似乎心情好了一點,才問道:“許鸢,你怎麼啦?”她的語氣格外溫柔。
糖果在口中漸漸融化,一股甜甜的味道彌漫開來,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然不想過多地談論自己的事情,隻是淡淡地回答道:“沒什麼,可能最近有點累了吧。”說完,他轉頭看向窗外,試圖掩飾内心的真實想法。
“你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我聽說a外确實有點高壓。”李伊瑜輕聲問道。
許鸢沒說話,算是默認。
“許鸢,你知道嗎,在我去德國留學之前,人人都說不好畢業,要六七年,但隻要自己願意,還是可以四年正常畢業的,我相信你也一樣。”李伊瑜出言安慰。
“你高中的時候在哪讀的。”
“京外啊,怎麼了。”
許鸢也不知道該不該笑,心裡忍不住嘀咕,你也說了你在全國數一數二的高中念書,什麼腦子還需要說嗎,我能跟你比嗎?
李伊瑜看着有些悶悶不樂的許鸢繼續道:“我可以教你啊,我高中也是拿過很多獎的。”
許鸢原本想要婉言謝絕,然而一想到自己與白茉之間的差距,他又不由得改變了主意。
“好,謝謝你。”許鸢口是心非地說道。
趁着李伊瑜開車的功夫,許鸢向她問道:“問你個事兒,你還去德國嘛?”
“怎麼了?”
“我的意思是我看你挺年輕的,大學應該還沒畢業吧。”
“畢業了啊,我在慕尼黑讀的經濟學,再過幾個月我都要21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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