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院外的圍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幾個看熱鬧的腦袋。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把人放下了?”趙蕈朝一同前來的幾個下人怒喝。
“我看誰敢?”李明昭一聲令下,小青張開雙臂将想要上前的人攔下。
也許沒有想到向來溫吞沒脾氣的大小姐突然發火,小厮詢問地看向趙蕈。
趙蕈揮手,“不用管她,去将人解下來。”
“誰敢動,回頭我就将你們都發賣了。”李明昭的聲音比趙蕈的聲音更大,隐隐中還帶了幾分威壓。
聽到“發賣”二字,所有下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們确實是知州府的人,但是身契到底有沒有跟着大小姐一同帶過來,誰都不知道。
就這樣僵持在原地。
趙蕈想要自己親自上前解下,李明昭快步擋住了趙蕈的去路。
“時氏,你要反了天了?”
趙陳氏來到西廂院前,剛好聽到趙蕈怒氣沖沖的質問。
她本能想要上前拉開李明昭,卻在看到趙大川被扒光跟另外一個肥胖的小厮一起吊起來的那一刻,傻眼了。
幾乎在電光石火間,她迅速反應過來,熟練地往地上一坐,開始哭天搶地。
“哎喲喂,我的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你發現時氏那個喪門星黑心肝的與下人通奸,所以要被滅口了?”
她的話一出口。
趴在圍牆上看熱鬧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在李明昭身上。
圍牆上距離近的幾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就說,那個小厮為什麼一聲不吭,但是那個老頭子卻一直在喊冤,原來内裡的還有這樣的關竅。”
“可是這趙時氏不是才剛與趙秀才成親嗎?她怎麼敢?”
大晟對女子的要求苛刻,與下人通奸,那是要遭繩刑坐木驢的。
很顯然,趙陳氏的話一出口就是要直接将李明昭置于死地。
李明昭嗤笑一聲,“我又不是跟你一樣,餓得什麼都吃得下。要我說,我還說,這是你與旁人厮混通奸,要栽贓給我呢。”
她三言兩語把趙陳氏的話砸回去。
“你胡說。”
眼看自己的清譽被污蔑,趙陳氏也顧不得哭天搶地。
從地上爬起來戰鬥力十足地雙手叉腰,怒目瞪向李明昭。
趙蕈則趁機讓為數不多的下人把看熱鬧的牆頭全部趕走。
否則,不出明日,今天夜裡他們趙家發生的事情就傳遍整個虞州了。
趙陳氏可沒有想那麼長遠,她現在隻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好歹的新媳婦,“你這賤蹄子嘴巴怎麼這麼臭?明明是你胡亂偷人,居然還敢污蔑我?就你這種不孝公爹婆母的破鞋,在我們村子裡,可是要浸豬籠的。”
李明昭顯然不想跟趙陳氏廢話,轉身看向趙蕈。
“五百兩,今晚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否則”她迎上趙蕈想要殺人的目光,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明日會把今天的事情傳成什麼樣子,誰都說不準哦。”
這個女人,是在要挾他嗎?
趙蕈隐在袖中的雙拳緩緩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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