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是一個很遲鈍的人。
當我真正站到青鹿灣面前時,我才第一次意識到它曾經的繁榮昌盛,和它背負了幾十年的沉重詛咒。
我知道它曾在短期内,突然爆發了極嚴重的污染,也知道很多人因此喪命,可我遲鈍的思想從未具體刻畫過這一切。
熾烈的陽光照射在幹枯龜裂的地面上,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條早已“死去”的河床。
沙子結成的鼓包連成柔和的曲線,瘦小幹癟的植物和大面積的廢棄建築,被它們掩埋了大半。裸露出來的少部分,簡直像是一個個披甲巨人的滄桑屍骨,凄涼悲怆地匍匐着。
到處都是大洪水的痕迹......它們是一次又一次洪水的幸存者、見證者,盡管已經遭到歲月的磨蝕,那份詛咒仍沒有結束。
青鹿灣當初的富庶,我曾看到過很多文字描述,也聽到過很多知情人的感歎,卻還是沒能想到,即使已經寂靜無言地在這個偏遠的海岸邊躺了那麼久,變得殘缺破敗,它仍然讓人驚歎。
你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它“活着”時的繁榮,低矮的土牆後面,巨大的石頭雕刻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寬闊的磚石巷子裡,一定有商販曾喃喃講着海員們的奇異見聞;紅漆幾乎完全剝落的門柱和連廊,也一定有婦人曾乘坐着轎子穿過......
我感覺......有一種看不見的氣息在抗拒着我,命令我遠離這裡。
附近幾個村鎮的人全都回避着這裡,就算接到指令要治理環境的人,也選擇了不踏進這裡一步。
除了我們以外,就隻有那些信徒願意踏足這裡了。
我的肩膀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動,手臂幾乎提不動箱子,但這并非是因為膽小,因為在場的其他人,無論是怎樣的神色,也都有一絲恐懼摻雜其中。
即使是一直淡淡的喬拉,也緊張了起來,頻頻檢查通訊設備是否還保持連接。
我們誰都沒有說什麼,就隻是頂着沉重的壓力默默向前。
天空依然幹淨而澄澈,明亮的陽光讓一切清晰可見。
一切似乎都很尋常,但是......越靠近那些廢墟,我們就越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陰冷——它不會讓你聯想到寒冰白雪、北風呼嘯,也不會讓你仿佛看到冰涼、冷淡的月亮一般,禁不住打一個寒戰,而是......
那似乎是一種......
病弱的人才能感覺到的,那種不正常的,并非來自大自然的寒冷。
張旭把箱子放到一塊像是粗糙石碑的石頭上,并從中翻出幾件防護服,遞給我們,“媽耶,我一個夏天空調開20度的人,都覺得冷了。”
周維說:“或許是臨近大面積水源,這裡又幾十年沒人居住活動過。”
穿上防護服,我們開始繼續沿着“河床”漫步,出入那些構造奇特的地方和房屋,偶爾拍下清晰的照片,采集土壤、岩石、植株的樣本。
tra監控儀一直在持續運行,電流似的白噪音輕緩地響着,像小貓的呼噜聲一樣,讓我們緊繃的情緒得到了稍稍的放松。
一旦檢測到暫未被記錄的未知生命,它将會發出激烈的提醒,讓我們随時準備應對。
我們走過了很多地方,tra一直很安靜,我們也沒有發現任意一處雕塑或建築,有一丁點兒帶有象征性的圖标或銘文,在講述那些和原住民相關的事情。
我舉着相機,期待着遇到某些記号,或者某些裝置,能讓我們一下子獲得想要的答案,然後立刻離開。
這個地方腐朽地令我感覺不适。
那些角落,那些裂縫,那些不符合現代審美的建築比例,全都讓我感覺厭惡。
嚴正明顯然是因為緊張恐懼,話更少了,隻偶爾和我們說上一句什麼,也都小心地像是擔心被什麼聽到了一樣。
我們随身帶着很多工具,也挖掘了不少看上去比較有“深意”的建築堆,但進展很緩慢,沒有發現任何有意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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