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麼開始了?”林野沒想到的是主編周毅親自出馬。
他不知道這是周毅不顧編輯部的同事勸阻,非要搶《三聯生活周刊》訪談組這次對談的機會。
“他們訪談組哪裡懂什麼文學,我來我來。”最後還是靠着不要臉的勁和老資曆,被他搶到了這次訪談林野的機會。
“我想先滿足一下我個人的好奇心,那就是為什麼不去芥川賞現場領獎。”周毅倚在沙發上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特别的原因,單純就是坐飛機來回飛太累了,好不容易回國内放放假。而且發自内心覺得那獲獎的并不是我的作品,不必特地飛過去受賞。”面對着長槍短炮的鏡頭,林野沒有絲毫怯場。
周毅聽到林野說“不是自己的作品”之時,還以為林野說的是藤宗勝彥替林野受賞時發表的那段獲獎感言:
“這并非是隻是我一個人的作品,也是我的移民朋友們用他們真實的生活一同創作的作品。”
他隻覺得林野謙虛的過分,并不知道林野話中潛藏的另一層意思。
“那你覺得芥川賞和直木賞這樣的文學獎項和國内的,諸如茅盾文學獎這樣的文學獎有什麼異同,如果有的話你覺得哪一種更好?”
“差異很明顯,首先衆所周知日本的芥川賞主要是頒給純文學新人作家,直木賞是頒給大衆文學中堅力量作家。
但我們的茅盾文學獎其實是不區分純文學和大衆文學的。
這點可能有點違反直覺,很多人覺得茅盾文學獎是嚴肅文學獎項,但在國内,嚴肅文學不完全等同于純文學,實際上茅盾文學獎頒給大衆文學的次數不在少數。
例如被稱為“茅獎皇冠上的明珠”,矛盾文學獎史上最知名的作品之一《平凡的世界》,放在日本,就會被歸類為大衆文學,是該拿直木賞的。
“這有什麼不好嗎?聽你說完,我并不覺得把純文學和大衆文學合在一起頒發有什麼不好。”周毅不解的問道。
“有,這會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嚴肅的不夠嚴肅,大衆的不夠大衆。
什麼意思呢,我用一個詞來解釋這件事吧——“時代性叙事”。你覺得‘作品裡要體現時代性’這是嚴肅文學或者說純文學應該要做到的嗎?”
林野看着周毅嚴肅地問道。
“那恐怕并不是,因為嚴肅文學或者說純文學可以是純粹的文體或者語言的實驗,比如喬伊斯的《尤利西斯》或者是卡爾維諾的《寒冬夜行人》。
他們作品裡當然有他們時代的特色,但那并不是他們的作品主題,隻是自然附帶的痕迹”
聽罷,林野贊賞的點點頭。
“對的,但是你看曆屆茅獎作品,你會發現獲獎作品都會體現時代性,你比如我們之前說的《平凡的世界》,它體現的就是1975—1985年間農村、工礦、城市各個方面的社會生活。
甚至包括劉震雲《一句頂一萬句》這種側重點是其實語言的作品,也必須反映時代,或者描繪某個群體,而這個要求,其實就是對作品的大衆性提出了要求。
當然《一句頂一萬句》做到了,也做得很好。
但是說白了,茅獎是不允許無情節的叙事作品獲獎的。
不反映時代,不反映群體的作品是拿不到茅獎的,那意味着哪怕凱瑟琳·曼斯菲爾德、卡佛、門羅這樣的作者出現在中國,也拿不到茅獎。
因為他們作品裡面充斥了太多無情節的叙事,作品裡多是印象的美,文字的美。
茅獎作為中國最重要的文學獎,它的标準示範性是極強的,按照這個标準,中國是出不了文體大師或者語言大師的,我們現在流行的文體和語言都還是拉美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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