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阿慕,你快放手!”宋芸離懸在崖邊仰頭望着封慕言,聲音中滿是決絕地堅定,既然不能成為伴你身邊笑看蒼穹的女人,那麼不拖累你也是好的。宋芸離另一隻手也抓住了他的手,用盡全力地狠狠地咬住他的手,阿慕原諒我自私地想讓你記住有個叫宋芸離的人在你的生命裡出現過。
“離兒……不……”封慕言痛啞着嗓子喊道,自從母後死後,他便再也沒有體會過害怕失去的感受,但如今這種感受卻不斷地敲打着他的心髒,他為什麼沒把她關在王府中,為什麼自信地認為他可以保護她。但是随着手臂的麻痛感漸漸地增強,手指竟然不受控制地慢慢地變得僵直。
“阿慕,你要保護好自己!”宋芸離掙脫封慕言的手,紅色的小身影如斷線的紙鸢飄然墜落,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狠狠地睜着,貪婪地想把崖頂上那個人刻在腦海中,也許是死也許回到沒有你的世界,這便是最後一眼了。
看到那個小身影從自己手中漸漸地脫出,滑落至雲霧中最後消失不見,封慕言厲聲嘶喊着,“離兒……離兒……”
沈軍陽狠厲的眸光微閃,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身披嫁衣巧笑嫣然的她,想到了她滿臉甜蜜地倚身于那人懷中,腳下狠狠地用力,道:“你們封家人都該死!你不是舍不得你的小媳婦嗎?那便下去陪她吧!”
雪依舊如常地飄灑着,寂靜的崖頂陣陣冷風吹過,沈軍陽迎風而立大展雙臂,這大好的河山早該換人坐坐了不是麼,等他滅了太子一家,這皇帝不就絕後了麼,阿珺你倒是說說我這癞蛤蟆到底能不能吃到天鵝肉呢。
“統領,接下來該如何?”一副将問道。
“派一隊人下到崖底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沈軍陽漫不經心地說着,手掌不斷撫過臉頰上的深疤,阿珺,咱們的賬是到該算的時候了。
皇宮龍行宮内沈軍陽單膝跪于殿中一五一十地禀告着,皇帝面色越來越難看,當聽到太子和九王爺皆意外墜崖下落不明,強忍鎮定的面色終于白了個徹底,明黃色的長袖一揮,身旁的杯具盡數被掃落在地,噼裡啪啦地碎了一地,怒聲道:“朕命你去捉拿太子,怎生會連累到老九!”
身旁的沈英珺趕忙上前輕撫他的胸口為他順氣說道:“皇上,太子和老九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化險為夷的,哥哥剛剛不也隻是說下落不明未見屍首麼,咱們定能找回他們。”
沈英珺責備地遞了個眼色給殿中的沈軍陽,示意他趕緊解釋。
沈軍陽微微垂首勾起一絲淺笑,深吸了兩口氣擡首說道:“啟禀皇上,那懸崖之高雲霧缭繞不見底,臣認為人若摔下去生還的可能不高,臣已派人結繩下崖,但繩子用盡都未到崖底,隻能作罷。”
“你……滾出去!”沈英珺玉手怒指宮門,淩厲的雙眸泛出冷光,這沈軍陽今個是吃錯藥了麼,竟敢違背她的話,真是家狗養久了開始反咬主人了。
“臣,聽皇上吩咐!”話落沈軍陽深深地拜了下去。
“都退下吧,朕累了!阿珺你也下去吧。”皇帝雙手揉着眉心說道,聲音也不複往日之渾厚,整個人竟現出老态龍鐘之象。
龍行官外,沈英珺厲聲喝道:“沈軍陽你給本宮站住!”
沈軍陽陰鸷地一笑回首,肆意地眼神在沈英珺身上流轉,最後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處說道:“阿珺這些年保養的倒是不錯,一如當年在柴房中……”啪地一聲,沈軍陽的臉偏向了一側。
“沈軍陽你放肆,誰教你和本宮如此說話的!你不過是我沈家養的一條狗,真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嗎?”沈英珺氣得雙頰通紅,揚起手便要打下第二巴掌,卻不料被沈軍陽劫住。
“阿珺你還看不清局勢嗎?太子雖體弱,但卻是治國用人的良才,再加上九王爺的平憂除亂,這幾年封墨羽才能穩坐于皇位指點江山,現下他們二人皆生死不明,左膀右臂已折,他還能在這各國紛争的浪潮中堅持多久。”沈軍陽咄咄逼人地說道,見沈英珺呆愣不語,趁熱打鐵地說道:“不若你跟了我,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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