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響了不停,瞬間打破了黎明前的甯靜。
“什麼時辰了?”
“回府尹大人,卯時三刻了。”
“何人在擊鼓鳴冤?”尚在睡夢中的應天府尹牛錫庶睜開惺忪睡眼問道。
在屋外的應天府三班衙役隔着門回道:“回大人,是幾個秀才。”
“轟出去,讓他們等本府升堂後再來。”應天府尹牛錫庶沒好氣地吩咐道,轉眼間又鑽到被窩裡面了。
“老爺,不要了。”随即屋内傳來一陣嬌羞聲。
門口的衙役也見怪不怪地紛紛扭頭背向而立。
“敲什麼敲,讓不讓人睡覺了。”應天府知事張定邊一臉愠色,朝着應天府衙門前還敲擊着鳴冤鼓的幾個穿襕衫的青年人嚷道。
幾個人見到應天府終于來人了,也放下鼓槌,躬身作揖道:“小生見過大人。”
循聲仔細看時,原來擊鼓鳴冤的幾人正是在萬和酒樓的鄭益、李昂、郭震、徐征四人。
他們四人上次在酒樓已經決定通過向應天府上狀子狀告朝廷中推行新科舉的賊人。
雖然民告官困難重重,但他們四人已經做好舍生取義的準備,他們勢必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捍衛儒學孔孟正道。
誰敢冒犯孔聖朱學,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海涵,大人,小生們有天大的狀子要上報陛下。”鄭益恭敬地說道。
“府堂大人近日為處理政事殚精竭慮,連日操勞,正在休息,你們先把狀紙備好,等改日升堂後再遞送給府堂大人。”
應天府知事張定邊不耐煩地說道,說完轉身就要走。
“大人,小生敢問府堂大人何時有時間召見小生們,當面聽小生們陳述。”鄭益繼續追問道。
“哼。”張定邊努力睜大自己那眯眯眼,惡狠狠地瞪了鄭益一眼,怒罵道,“你們算什麼東西,府尹大人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嗎?”
“不過是幾個破落秀才,也不看看你們來的是什麼地方,還容不得你們放肆。”
應天府知事張定邊昂起頭來,傲氣地整了整衣領。
張定邊雖然也隻是應天府衙知事,一個正九品的芝麻官,但廟大菩薩多,也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主要是因為張定邊的姐姐是應天府尹的第九房姨太太。
因此,平日裡張定邊沒少為難來應天府衙鳴冤上訪的百姓,壓榨剝削老百姓。
但來府衙的百姓們也敢怒不敢言,隻能私底下給他起了個外号叫張扒皮。
張定邊上下打量着這四個秀才,心裡面是一萬個瞧不起。
不就是些酸文人嗎?擺什麼譜。
你們想見府尹大人,我就偏不讓你們見!
被張定邊的嘲諷激到的郭震和徐征二人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正準備沖上去了張定邊理論一番,卻被鄭益攔住了。
鄭益放低姿态,彎着腰深深一揖,對着張定邊說道:“大人,小生願意等,等府尹大人何時有空閑了,小生何時面見府尹。”
鄭益話還沒說完,隻聽到張定邊持着遺憾的語氣說道:“你們真不趕巧,府尹大人近幾日不在府衙中,你們回吧。”
郭震吼道:“信口雌黃,你剛才明明說府尹大人在府衙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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