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弑天看着隻爾靖在自己的面前被整個黃金鼎吸收,看着她就這麼從自己的面前消逝…沒有說任何話。
直到她徹底的消失,他還是沒有擁抱住她,那怕她那雙伸出的手最後遺憾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帝弑天看着空白的面前,回憶起那一年大雪的殘梅。還有那個眼角眉梢仍存着稚嫩的女子直直的看着自己,直直的沖向自己的面前攔住自己,直接的說道“喜歡你。”
那是一場大雪,如席蓋山,疊滿群峰。女子雖是衣容髒垢,卻自有英氣襲人,男子雖是風華絕代,卻更有空谷蘭香的胸懷……盈花河畔,石重山山腳邊……
帝弑天問她,為了什麼?
女子什麼也沒說,隻說,喜歡。
而男子也不過是淡淡一笑。随即為她用殘敗的梅花,做了一碗梅花酒。
而女子飲了那梅花酒後,便直接加入了男子的隊伍……
就像梅花,傲氣十足。
她不會求任何人,從來都不會。大概就像那纖纖的蔥白細指,捏起酒碗時,飲下的是剛烈豪情一樣,永遠的她和永遠的不屈,就是如此吧。……就像那一年紅了的眼,是她放肆的笑。
從未看過她哭的帝弑天,在她離去的一瞬間,看到了一滴不舍的淚水……就像今天的眼紅,是對她的愧疚——還是什麼?帝弑天也不明白,也不重要了,隻是,手中的劍,更抓禁了幾許。
她來的那麼突兀,去的這麼匆忙…就像曾經自己對她也是無可奈何,這個丫頭,明明比自己要大一些,卻總是這麼……任性…
整個戰場上的煙塵漸漸的消散,重新回歸沉寂後的空闊大地上隻有陽光在孤自的遊蕩。至尊的軍隊看到了黃金鼎爆裂出大片的光芒,随即激射向四方,那綻放的光芒令衆人無法睜開眼睛。
那光芒如同黃金一樣,仿佛是能夠長久不腐的存在。光芒很快開始收斂,漸漸的變成一個光柱,直通天雲…
商乙江見帝弑天陷入回憶,趁機直接一劍刺了過來。符橫天的中年男子直接調動剛剛成型的大陣為帝弑天擋下了這一擊。
瞬間以黃金鼎為中心,另外兩件法寶與黃金鼎達成一種平衡,散發出一層黃金的波紋,這層黃金的波紋上布滿了與函谷關内一樣的靈力。
于是函谷關與那黃金鼎形成的兩個大陣,相互對立起來。至尊的軍隊在這黃金鼎的大陣下,整個身體都得到了恢複……
中年人後退幾步,剛才為了不使剛剛成型的大陣受到過多的沖擊,因此将那商乙江的一劍的一部分力量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了下來。因此才退後了幾步。中年人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内心狠狠地罵了一句“老匹夫,要不是因為你爺爺我還不能來真的,我定然要你狗命,區區凝鼎巅峰算個屁!”
帝弑天回頭,看着大陣外的商乙江,淡淡的說道“是啊,我很生氣。”冷靜的可怕。
中年人轉頭看向帝弑天,看着他緊握劍的手上,青筋暴起,在看向這個男人的背景。竟然看不到任何怒火的樣子,然而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威勢…
中年人開口道“大陣雖然成型,但畢竟不像是函谷關那樣牢固,因此還需要人來維護它……”
遠處的四十一看着帝弑天的背影,無奈的垂下頭。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
他還記得當年鮮衣怒馬趁放浪,提酒入街倒人肩,卻是一個女子…
他還記得她的眉目,她卻不再為糾纏。或許糾纏的隻有自己吧。
到頭來,想要給予的,還是那樣的遙遠,以至于難以給予。
當年我方淩雨問隻爾靖,若是帝弑天身死,你也要陪葬嗎?
她說,梅花殘缺不堪,它就不是梅花了嗎?
就像你今日的離開……
正在垂首痛哭的四十一忽然感到,有一個人掐住自己的衣領。
正是那五六。
四十一驚訝的看向五六,卻見五六眉目間如同被冰封住一樣,那裡面全是怒火。
甚至就連整個眸子都變成黑色,完全沒了眼白。
五六冷冷的說道“不要放棄,不要妥協。”随即一個人奔向帝弑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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