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入夏,荷花正盛,偶爾吹過一陣風,花香透過湖面傳來,直叫人心裡舒爽。
置身藍天綠水,粉荷碧葉中,朱維桢面上都多了絲笑意。許美人和柳美人規規矩矩的跟在後頭。
剛朱維桢去探望皇祖母,正巧她倆也在,待太皇太後乏了,便把他們一起打發出來了。
朱維桢有些心不在焉,神情也有些淡漠,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許美人和柳美人雖美,出身也好,卻讓他興緻缺缺。
或者是說,他不是對她倆興緻不高,而是不想應付曾經太過熟悉,又沒給他添過子嗣的妃嫔。
朱維桢步履不停的走在前面,出神想些雜亂的事,卻聽見一聲驚呼。
他回頭去看,原來是許美人沒注意到腳下台階,待反應過來,已經踩空扭傷了腳。
許美人腳踝一陣抽痛,情不自禁流下兩行眼淚。宮人小心扶住了她,問道:“美人,還能站起來嗎?”
朱維桢看着痛哭的許美人,還有驚慌的柳美人,皺眉吩咐道:“陳新,去請太醫!”
許美人聽出陛下口中不耐,微微一顫,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強忍着淚水,低聲細語道:“陛下,嫔妾無事。”
這是她第一次伴駕,可不能出了差錯,惹了陛下厭惡。
說完她還掙紮着繼續往前走,卻又倒吸了一口涼氣,腳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流淚。
朱維桢皺眉看着她逞強,又面無表情吩咐興安:“把美人扶涼亭休息。”
興安心中歎道,許美人清麗可人,出自太傅之家,自有一番書香之氣。可惜陛下并不喜愛,自然不會欣賞,更不會體貼。
陛下的冷漠讓柳美人擰了擰眉頭,她擡頭看了看許美人僵硬的面孔,輕聲說道:“陛下,我陪許妹妹去涼亭等太醫吧。”
許美人沒法陪陛下閑逛,本該是柳美人的機會,可她竟然提出要去陪許美人。
興安心裡轉着心思,憂心忡忡的看了看陛下冷淡的側顔。貴女們都有一番傲氣,不會是因為陛下冷待讓她們齒冷了吧?
“嗯,你且跟着去。”朱維桢垂眸,随口道。
兩世為帝,他并不是看不懂她們底下的心思,隻是他心中煩亂不堪,便不近人情、也不解風情了。
旁人看他美人在懷,卻不知對他而言,像是旁觀了一段由自己演繹的曆史,曆史早已過去,自己已是身外之人,很難對所有故人都全情投入。
面對柳美人小心又有些哀怨的表情,朱維桢很是冷靜,等她們都走了才哂笑一聲。
他也是最近才意識到,那些熟悉美人,被他見過容顔蒼老的模樣,自己對她們又沒有其他感情。再看着她們以年輕的容貌,同自己獻媚,朱維桢心裡生不出一絲喜愛,隻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昨夜從小綠築出來,朱維桢還沒走多遠,便聽見宮人禀報,靜嫔把大皇子抱到身邊了。
朱維桢當時便有些後悔直接甩袖而走,心裡想着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他也不該跟靜嫔計較,可這個想法後頭,更多的是惱怒靜嫔無理取鬧,去折騰已經睡着的皇兒。
朱維桢遲緩的察覺到,重生并不隻是獲得。作為一個登基三十幾年,早已冷漠無情的老皇帝,他早已喪失了許多青年時期該有的感情。
隻有刻在刻在骨子裡的帝王權柄和國家能讓他有所動容,連他對皇後的感情,也不過是曾經發妻早逝的不甘。
朱維桢無奈的笑笑,他背手站在台階上,瞧着遠方的天色。
許美人呆呆的坐在涼亭裡,遠遠的看着前頭被衆星拱月圍着的背影,柳美人關切安慰的話語也打動不了她。
她如同木頭人一般的呆滞着,沉默的盯前方。對未來的美好想象,在此刻都已碎裂,殘忍的現實告訴她,即使她出身貴重,容貌不俗,也不能奢望皇帝的憐惜。
太醫很快就來了,興安叫來的轎辇也到了,許美人并未再和柳美人多說幾句,就匆匆回了住處。
她勉強克制着委屈憤慨,等侍奉的宮人一一退下,才忍不住撲到榻上哭泣起來。縱使她有再多心思和計較,她此刻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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