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率并不過半天功夫就準備好侯莫陳禮所需的器材,随着一聲令下,衆士卒各自帶着盛滿泥土的口袋和樹木沖到單父城下。
侯莫陳禮令張漢德待五百人壓陣,自己則策馬來至守軍弓箭射程的極限處。他手下的士卒是徐州流民和李陽手下的莊戶組成,士氣和戰鬥力着實堪憂,有侯莫陳禮親自指揮作戰情況會好很多。
同時他也命人扛來自己的大旗,借機揚名。
“漢鮮卑大都護,這是個什麼官職?”
單縣守軍将領楊信看到侯莫陳禮的旗幟疑惑萬分,他從未聽過這種職位,這夥人來路不明裝備簡陋。怕不是黃巾餘孽?這年頭還未被剿滅或者收編的黃巾軍可少見了。隻是如果是黃巾軍為什麼要自稱漢朝官職?
“陽谷,你去問問來者何人,咱們先前斬殺使者的時候忘記問了。”楊信都督手下趙平說道。
“諾。”趙平答應一聲,轉身沖着侯莫陳禮大喊。
“來将何人,可留姓名?”
李陽拉住侯莫陳禮道:“都護萬萬不可露怯,咬定身份即可。”
侯莫陳禮心中有數,當即高聲回複:“吾乃鮮卑都護侯莫陳禮,此番前來是為兖州士族和徐州百姓來讨一個公道。爾等好生無禮,先前殺了我派出的使者,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難道你們這些漢人官員還不如我這個鮮卑人明白嗎?”
楊信告訴趙平:“陽谷快問問他,鮮卑王早就叛漢自立,他是哪來的鮮卑大都護?誰給他冊封的?”
趙平将楊信的話複述一遍。
侯莫陳禮回答道:“豈不聞十室之邑必有忠信?鮮卑王夜郎自大,犯上忤逆,但鮮卑人中亦不乏能人志士。爾等追随曹操,囚禁天子于許都,濫殺漢室忠良。不知大人您祖上是否也是食漢祿的?如今曹賊所作所為天怒人怨,我到此來正是為了大義,何不早早開城歸降免得百姓受苦。難道九州之地無一忠臣,全是趨炎附勢的小人,堂堂漢家四百年江山需要鮮卑人來救不成?”
楊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侯莫陳禮說道他的痛處上。原先他還可以安慰自己這是曲線救國,假裝看不到曹操的僭越之舉,可現在被一個異族點破他有些繃不住。他一個漢人将領被一個鮮卑人指着鼻子罵自己是叛黨,如何能忍受得了?
盛怒之下,楊信命趙平帶人放箭。
侯莫陳禮不急不慢地調轉馬頭後退幾步,對李陽說道:“東升你看,單父守将已然氣急,此時正是攻城的好機會!”
李陽深以為然:“都護,我願意帶三百人作為先鋒。”
“我給你五百人,我再帶五百人在你身後掠陣,務必一戰攻克單父。”
“諾!”李陽接令,打馬帶人向前。
李陽所帶五百人是他從蕭縣帶出來的父老鄉親,侯莫陳禮則帶着徐州流民中的青壯年緊随其後。名為掠陣,但侯莫陳禮也不想讓李陽為自己充當炮灰。
由于事先做好準備,單父城牆下壘起一道四匹馬并肩行走的緩坡,李陽率先攻上,喊殺聲震天。
“蕭縣人馬果真了得!”侯莫陳禮贊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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