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後,披星戴月,二萬大軍開拔。趙文成随後營出發,被安置在一輛拉糧的馬車上……
而三天後武州高行珪、高行周也從斥候那裡得到了元行欽的動向,軍力懸殊,又考慮到是新降,李嗣源不一定信任兄弟二人,高行珪、高行周兄弟二人商議後,決定讓高行周去李嗣源那裡求助,同時也是作為人質。
另一方面又把家眷搬往晉陽,晉陽是後唐的大本營,如此正好打消李嗣源的顧慮,另一方面,此地已亂,勝負未知,他們兄弟二人也想護得家人的安全。
……
十日後,三月十四,晌午,定霸軍來到武州城外,随即安營紮寨。而在此時李嗣源率部也來到武州城外,兩軍對峙于霧雲山下。
到了下午時分,元行欽帶着人馬,出了轅門,迎戰李嗣源。所立之處,“帥”字旗飄揚,兩側青龍旗、白虎旗、朱雀旗、玄武旗漫天招展。鼓點如雷。
戰場上之所以如此是為了士氣!沙場上士氣高昂則是已勝了三分,士氣低迷則雖衆不能勝!
故而為了氣勢如虹,此時戰場上六人中則有一旗手,并配以大鼓,以壯士氣。
當然為了先聲奪人,冷兵器的戰場上還流行鬥将,即雙方各出一武将,比試武藝。這種方式直到熱兵器出現時才消失,史書上曾經記載國姓爺攻打台灣時,曾要求與荷蘭人鬥将,誰知荷蘭人卻在城牆上向國姓爺開了一槍……
而對過李嗣源軍隊也是如此!晉軍又稱鴉兵,皆黑衣黑甲,錦旗招展之下,别有一番威武雄壯!
一陣緊鑼密鼓之後,元行欽騎馬越衆而出,到了陣前,一勒馬首,大喝道:“潑賊安敢欺我大燕,以為我大燕無人否,我元行欽在此,爾等誰敢與我一戰?”
聲音洪亮,直貫晉軍。
“久聞此人骁勇無比,聞其聲真壯士也!”見此,李嗣源心裡暗贊,眼光掠過李從柯、石敬瑭、高行周、劉知遠等部将,落在了大将夏魯奇身上。
李嗣源即後來的後唐明宗,後唐第二位皇帝,小字邈佶烈,稱帝後改名李亶,沙陀族。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的養子。李克用十八太保中的老大,箭術絕倫。
李從柯即後唐末帝,李嗣源的養子,小名阿三。石敬瑭則是李嗣源的女婿,後晉的開國皇帝。
而劉知遠與李存勖的女兒義甯公主是兒女親家,郭威的養子周世宗柴榮的媳婦則是李存審的孫女,其妹又嫁給了趙光義。
因此一部五代史,雖然朝代更疊如翻車,但基本上可以看作是李克用集團權利的内部流轉!
此時夏魯奇是李嗣源手下第一猛将!見李嗣源目視,知其意,持槊拍馬而出。同時大喝道:“我夏魯奇來會會你。”
刹那間兩邊鼓聲如急雨,鼓點之下,元行欽與夏魯奇二人馬來馬往,槊來槊往,刀來刀往,棋逢對手,将遇良才,兩邊将士看的目眩神搖,加油、喝彩聲爆天。
急鼓聲裡,元十五禁不住登高引頸而望……
而趙文成則知道下面的結果是李嗣源偷襲,元行欽大敗,結果元行欽被李嗣源一口氣追到了廣邊(近河北省懷來縣),與廣邊軍彙合後才甚甚站穩腳跟。但也隻是站穩腳跟,然後元行欽便開始了接下來的八連敗,和後世的足球有的一拼,直至人盡力竭而降。
定霸軍大敗,在這場運動中是不是能尋得生機,趙文成并不能肯定,因為兵敗如山倒,後面還有人揮刀,但也可能有一線生機!
而趙文成也堅持認為機會總是降臨在有準備的人身上,于是徑直奔向車仗,拿下了他的書筐——書筐現在已是他生存的本錢,他是不願意丢的。
而就在趙文成拿起書筐之際,李嗣源見夏魯奇沒有勝算,怕落了士氣,從背上拿出了硬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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