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聊了一陣,時至深夜,四人便都散去。屠子溫與屠子讓回後院時,似乎是随口問了一句:“小葵呢?”
屠子讓沒想到大哥會忽然問起青葵,愣了一下答道:“在抄書,大哥怎麼想起來問她?”
“沒事,這幾日我見她天天都在你房裡,随便問問。”
“她想學點讀書寫字,我便教她,母親也知道。”屠子讓回答道,“母親還說想讀書是好事。”
屠子溫點點頭,沒再說别的,囑咐屠子讓早點休息便回自己屋了。
隻不過他一進屋,就看到青葵已經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屠子讓自嘲地搖了搖頭,他原本知道青葵今天已經累了的,隻不過覺得修行者還扛得住,又一直被青葵伺候慣了,所以忘了讓青葵早點去休息。
當然,主人還沒休息,貼身侍女先去休息了,這件事也不太好解釋。
他沒有叫醒青葵,而是輕輕地将她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又蓋好被子,自己則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青葵睡得極安靜,呼吸悠長,也沒什麼聲音。兩片薄薄的嘴唇輕輕地抿着,仿佛染了淡淡地胭脂。
還好之前讓她換了衣服過來,不然穿着薜荔羅衣睡覺恐怕不是很舒服。屠子讓看着睡熟了的青葵,心中冒出了這個念頭。他又想到,屠子讓原來常年卧病在床,恐怕有不少的白日黑夜,青葵都是站在一旁看着他睡覺的罷。
如今角色倒轉過來了。
屠子讓也知道這不過是巧合,主仆有别,今後恐怕這種角色倒轉的情景也不多。
其實他也有些疲憊,從遠處射出長明銅箭消耗了他大半靈氣。隻不過相比和妖怪正面作戰的青葵該是輕松得多了。
他這麼想着,慢慢也趴在書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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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屠子讓被身邊撲通一聲吵醒了,他有些茫然地從書桌上擡起頭來,一瞬間有點懵于自己為什麼會坐着睡着了。
當他看到跪在地上說奴婢罪該萬死的青葵時,就明白過來了。
他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将青葵扶了起來,說道:“你昨天剛和妖怪打鬥過,要好好休息。且先起來再說。”
青葵被他拉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些惶恐,她難以想象侍女睡了主人的床,而主人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自己該受到什麼懲罰。
盡管屠子讓并不想罰她。
“那奴婢這就去給公子端洗臉水。”青葵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先讓自己忙起來,說完就慌忙出去了。
屠子讓無可奈何,隻好由她去了。
盡管屠子讓說了幾次讓青葵去休息,青葵還是執拗地伺候屠子讓洗漱完畢,又去和屠老夫人吃了早餐。
屠老夫人已經完全好了,聽屠子讓說青葵讀寫有些進步,也很是高興。
他們說笑一會兒,古捕頭便上門來找杜氏兄妹了。
古捕頭昨夜被人叫起來說秦孝廉家裡有妖怪,便急急忙忙地去了,正遇見要回屠家的杜氏兄妹,幾人簡單聊了幾句,古捕頭大緻知道了事情經過,也不好阻攔杜氏兄妹,便與他們約定好今天一早再來詢問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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