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的燈籠再挂高點。”
“窗花貼歪了,左邊往下來些。”
“左邊啊!你這兔崽子什麼時候左右不分的,我怎麼不知道?”
蓑衣客笑罵着拍拍毛手毛腳的軍士,站在庭院中央檢視着一早上的“戰果”。
回廊的雨檐下,兩邊各挂着十盞喜慶的花燈。
摻了金粉的紅紙剪出比翼雙飛的圖案,整齊地貼在四周的門窗上。
光秃秃的樹梢上都錯落有緻地點綴着大大小小的紅紙花。
似是青帝有心,許冬日一片繁花似錦的美景予了今日這對終成眷屬的苦命鴛鴦。
院中忙碌不停的軍士腳步匆匆,但還保留的作戰多年的默契,自發地結伴做事,即便手頭上的事情都很瑣碎,但他們的臉上挂着壓抑不住的興奮激動。
就連不苟言笑的蓑衣客身上都散發出一股陽光明媚的味道。
這座冷清的宅邸實在是太久沒有這般熱鬧過了。
“喲嚯……這十幾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開心。”
藏青一把摟過蓑衣客的肩頭,“現在什麼感覺?有沒有那種即将送女兒出嫁,既欣慰又煩惱的老父親心情呢?”
“滾……”
被藏青拽了一個趔趄的蓑衣客一記掃堂腿攻了過去,“那是雲峰的女兒,我算哪門子的老父親。”
“嘿嘿……養恩也不遜于生恩嘛~”縱身躍上了樹梢,藏青樂呵呵地解下一團系在枝頭的紅綢花扔在了蓑衣客的身上,“大喜的日子,高堂的座位上也不好空着,小姐和蔓兒丫頭商量過了,覺得你合适。”
剛擡手運勁要拿綢花将聒噪的藏青從樹上砸下來的動作突然頓住,蓑衣客整個人像是被突然點住了穴道,怔怔地站在原地。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也……不合适……”
“那行啊。”藏青将腿彎挂在樹枝上,倒吊着朝蓑衣客伸伸手,“把紅綢花還來,我去和小姐說。”
“嗯……給……”
藏青試圖将蓑衣客手中的紅綢花拽走,可誰知蓑衣客攥得太緊,直接将挂着他的樹枝折斷,手掌在地上一撐,借力後空翻,才避免了臉先着地的狼狽。
“你到底在别扭什麼?”拍拍手上的土,藏青無奈地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之前非要與你對着幹,也是因為你将小姐置于險境。”
“将軍和雲峰的死……都是我的過失。我不配……”
“你是不配!”
對他這副自說自話的樣子實在忍無可忍的藏青,一把薅住了蓑衣客衣領。
“将軍和雲峰的死,是為了保全小姐和玄靈軍,是為了保全南璃城,是為了保全韓國南境的數十萬生民,不是為了你!”
“為将軍和雲峰還有死難的弟兄們報仇雪恥,是所有活下來的人的責任!不是你一個人的!”
“想一個人背負所有的罪責!想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後果!你以為你是誰!你算個什麼東西!”
蓑衣客的後背重重的撞在身後的樹幹上,沒纏緊的紅綢花被震得松散開,紅霞似的披在他的肩頭。
“小姐一直視蔓兒為姐妹,若是無法将主人的目的達成的十全十美,便是身為死士的失職。”
藏青站在原地,活動手腕關節發出一陣嘎達聲,“時間差不多了,是你自己過去,還是我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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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的主殿中,在一陣喜慶的爆竹聲中,一身喜服的墨鴉望穿秋水似地朝院門張望,直到占據了他整顆心的身影出現在主路上……
雲蔓同樣是一身紅嫁衣,隻是比起墨鴉那套素淨的喜服,更是精細富貴。
她的整套嫁衣是森羅由親手縫制的,布料是進貢的流雲錦,袖口和衣擺上繡着葫蘆、梅花鹿、桃枝各色紋樣,象征着福祿壽喜。
蓋頭的四角上各墜了一顆拇指大小的東珠,寓意幸福圓滿。
鳳冠霞帔,玉人成雙,賓朋滿座,颌首稱慶……這有這樣才能稱得上盡善盡美。
森羅坐在觀禮的軍士中間看着墨鴉牽起雲蔓的手,抱起她跨過門檻直到正堂中央,才戀戀不舍地放手,會心地一笑。
擔任司儀的藏青中氣十足的喊道
“一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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