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6月27日,趙麗失蹤後第84天。楊柳敲開了南方城小區1104室門。
錢路借酒消愁,蓬頭垢面不成樣子外,精神恍惚。他認不出楊柳,在楊柳心目中英俊潇灑的男子漢形象也消失了。
“你是誰?”
“楊柳!”
“楊柳?”
“劉老二的…。”
“不用說了,”錢路伸出手攔住,“滾出去!”
“趕你兒子走嗎?”
錢路擡起頭灰蒙蒙的眼睛望着楊柳,“你說什麼?”
楊柳摸着圓滾滾的大肚子,耐心地看着錢路,“我肚子裡懷着你的孩子。”
“不可能!”
楊柳走到面前,拉起錢路的手放在肚皮上,“感覺到了嗎?”
錢路就那麼癡呆地望着楊柳的臉,“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
“一夜之情,就能懷孕?”
“遇到恰當的人恰當的時候,一次就可完成,再說我們是一天一夜。”
“怎麼找到了這兒?”
楊柳從包裡掏出紙條遞給錢路,“你自己看。”
錢路接過紙條展開一看,擡頭看問道,“三哥告訴你的?”
“我找的他!”
“不可能。”
“不是他的字迹嗎?”
“我是說這個時候不會讓你來找我!”
“他确實不讓我來找你,但是…。”
“怎麼不說了?”
“劉老二知道我懷孕了,打我,罵我,把我趕出家門。我給他戴了帽子,三天兩頭找我的麻煩,四處打聽孩子爹是誰。我怕撐不下去,我怕封…。”
“怎麼又不說話了?”錢路喝下最後一口酒,然後拍了一下桌子,“說呀!”
“我怕封曉梅走漏風聲。”
封曉梅不是三嫂子嗎?錢路看着楊柳慢慢站起來,“封曉梅跟你是什麼關系?”
“你,”楊柳見錢路兩眼發出死人一樣的暗光,因而後退一步,“你吓到我們了。”
“我們?”錢路快速掃視一遍客廳,斜眼看着楊柳,“還有誰?”
“當然是我們的孩子。”
錢路兩眼凝聚在一起,好像一束冷光照在楊柳圓滾滾的肚子上,看着那個奇怪的東西,忍不住笑了一下,指着沙發說,“你坐吧。”
楊柳就站在飯桌前看着錢路,“對我好一點,行嗎?”
錢路走過去握住手,腦海裡似乎出現了幻覺,把楊柳當作趙麗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在額頭上親了一下,“你不該來。”
“我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可是我不得不來找你,那劉老二會害死我們的。”
“趙麗…。”
“一個靠長相跳門的女人。”楊柳截過錢路的話說道,“以我對她的了解,不但不會做傻事,此刻說不準跟那個爆發福摟在一起。”
錢路擡手一巴掌扇在楊柳的臉上,“我不了解你,難道還不了解她嗎?”
楊柳并沒生氣,還心平氣和地說,“我是有過兩次婚姻,都是他們無能,怪不得我。”
他們要是有能耐,你确實就不會受這樣的委屈…。
思至此,錢路心疼地看了一眼楊柳,然後拉着坐在沙發上,抱在懷裡,“他們滿足你物質需求卻滿足不了你的精神需求。”
“往往後者最容易導緻一方出軌。”
有人說話,錢路暫時忘記了煩勞,加之酒力,漸漸進入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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