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自己人,藍玉頓時來了精神,把李澤拉到更裡面,低聲詢問,“吳王,他還說啥了。”
李澤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和藍玉打交道。
在來之前,蔣瓛就告訴過他。
這個梁國公藍玉,就是一個油頭。
每到有人來查他,藍玉就會表現出油鹽不進的樣子。可對方一旦是自己人,藍玉又會表現的十分配合。
“梁國公,吳王還說了...”
李澤笑吟吟的看着藍玉,把對方的大臉推開,“吳王還說了,查清事實,該法辦的法辦,該放過的放過。不可因是吳王的親戚,就給放過去。”
“那是,那是。”
也不知藍玉這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一個勁的連連點頭。
“那您查出什麼來了。”
這是明知故問,李澤心裡可心知肚明。
這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他自己人。
查案子歸查案子,可能把查出來的細節,告訴給對方。這既不違反大明律,又在人前,不失了禮數。
“還沒,若是查出什麼來了,自當奉告。”
藍玉大喜,心裡的一塊石頭,終于是落了下來。沖常森伸手一招呼,“站着幹啥,給李大人看酒。”
主賓坐好之後,藍玉與李澤離的更近。
“您何時開始查。”
“這杯酒之後。”李澤端起酒杯,笑吟吟的問道,“這杯酒之後,下官就要開始了。隻不過,梁國公您,有何高見呢。”
藍玉一愣,連忙擺手,“我這人,向來沒什麼高見的。”
酒過三巡,除了藍玉有些醉醺醺的之外,李澤每一盅酒都是隻呡一小口。
“梁國公,下官有一事請教。”
“你...你說。”
藍玉抱着酒壇子,打一個酒嗝,眯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的樣子。
李澤搖一搖頭,“梁國公,皇爺曾下嚴旨,命西南大營暫緩進軍。可下官今日到了這兒,為何看到的是大軍就要開拔的樣子。您公然抗旨,怕是讓吳王也不好做啊。”
藍玉還是那副樣子,嘴裡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身旁,常森拽了拽藍玉的袖子,“舅舅,李大人問您話呢。您先别喝了...”
這個樣子,常森真怕藍玉一下子脾氣上來,胡亂的說話。再惹惱了這個李澤,回京之後不好交代。
“事實上,舅舅他...”
李澤擡手,打斷對方說話,“下官問的是梁國公,況且他才是大軍主帥。常大人,您這麼開口,下官回京很難複命啊。”
即便這麼說了,換來的仍然是藍玉的胡言亂語。
又過了半晌,李澤才沉着臉。
“既然如此,那梁國公早些歇息,醒醒酒吧。”
這邊,李澤剛出了主帳篷,藍玉就立刻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來。在桌前撕一下一塊肉來,“憋死老子了。”
“舅舅,你...”常森趕緊捂住嘴。
藍玉邊吃邊看外面,冷笑道,“這等軍中大事,老子為何要與你說。皇爺、太子、吳王興師問罪,藍玉受着便是。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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