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河邊那條船!我要100條!”
江甯府造船廠,甘林對船廠總管說。
河邊是一條長約120尺,寬近20尺的大型四桅福船!
還沒等船廠總管說話,身邊就響起嚷嚷聲:
“這種船一條最少十萬兩白銀!”
“再加上其他打點和維護的費用,怎麼也得3000萬兩白銀!”
“商會不吃不喝要600年才能湊夠!”
“你瘋了吧?”
說話的是裴氏商會的總事:錢明忠,大家都管他叫錢總事,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擔憂。
“少東家!這個人來路不明,咱不能由着他……好歹您說句話呀!”
錢總事朝身邊一個俊秀少年嚷道。
少年搖着手裡的扇子,一聲不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隻盯着甘林。
甘林也不說話,四周瞄了幾眼,右手邊不遠處是一排低矮的房子,那裡是畫圖紙的地方。
“哦咯!我去去就來!”說着就朝房子跑去。
俊秀少年點點頭,完全不管在旁邊絮絮叨叨的錢總事。
船廠總管左看看右看看,猶豫了半晌,湊到俊秀少年面前:
“少爺!不是我們不想接這活兒!實在是……,你們上次的欠款還沒……”
“我曉得!觀望一下再看吧。”俊秀少年嘴裡波瀾不驚,手裡的扇子卻微微顫抖。
“這小子在想什麼噢?”他自顧自嘟囔一句。
這個叫甘林的小子,是三天前,突然從他船艙裡冒出來的。
這人穿着奇怪的衣服,懷揣一把奇怪的小刀,說自己是個“穿越者”,來這裡是要完成任務,為此身體裡還弄進去什麼‘生物電’……完全聽不懂。
正在大家都煩躁不安時,甘林拿着幾張紙卷走了出來。
俊秀少年和其他幾個人急忙跑過去,圍在甘林的身邊。甘林不慌不忙,打開手裡的圖紙:
“老闆!麻煩您就照這個來制作。”
“你這什麼東西?逗我們玩呢?”錢總事剛看到圖紙,就忍不住嚷嚷起來。
船廠總管撓撓頭,盯着看了半天不出聲,俊秀少年扇子抵着嘴巴,滿臉一副不解的表情。
“把這個東西放在船尾,然後這樣,再這樣……”甘林在圖紙上比比劃劃。
船廠總管盯了半天,說:“這東西實在有難度,我們從沒見過。”
錢總事忍無可忍,大聲說道:“小子,我本念你無家可歸,暫時收留你,可現在我改主意了!”
船廠總管也搖搖頭,覺得這個太天方夜譚了。
隻有俊秀少年從始至終沒有說話。
甘林擡頭掃了一圈,衆人要麼怒氣沖沖,要麼搖頭歎氣,要麼面無表情……
他的眼神落在不遠處一條行将報廢的船上。
船體木闆多處腐爛,桅杆也斷了,船身到處都是污漬和海藻。
“老闆,給這條船裝那個,再和你最快的船比一場如何?”
俊秀少年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嘴角微微一笑。
“喂!你瘋了嗎?”錢總事不依不饒。
“童生,未免過于不知天高地厚了!”船廠總管一臉鄙視。
甘林沒有回答,隻告訴老闆一定要按圖紙做,三天後在下關江邊進行。
船廠總管看着俊秀少年,征求他的意見。
俊秀少年“啪”一聲合上扇子。
“聽他的吧!”
錢總事絮絮叨叨的話,全卡在喉嚨裡,變成火氣憋在臉上。
三天之後,比賽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全城,不少好事的人都湊到下關江邊。
江邊已經支起了場子,觀衆席、貴賓席、傘蓋一應俱全。
兩條船停在渡口,一條嶄新的三桅硬帆鳥船,一條外表破破爛爛,連帆都沒有的船。
“聽說這兩條船要比賽?”
“這結果很明顯呀,誰這麼傻?”
衆人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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