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日恭王到建康府,建康府知府一宿都沒睡安穩。快到清晨,剛剛眯了一會兒,便有人來通報,“老爺,鄧王殿下到了。”
什麼,鄧王?這一個不行,還來兩個?建康知府雖然心裡抱怨,還是忙不叠地穿好衣服,前去迎接。這皇上昨日剛剛下旨親征,今日一早鄧王殿下就到了,真是迅速啊。
建康府知府趕到府衙,見鄧王帶一衆士兵駕臨府衙,他匆忙下跪行禮,“下官參見鄧王殿下,鄧王殿下一路奔波,請先到府内休息一下。”
趙愭一揮手,“休息就免了,昨日可有宿州的消息?那邊戰況如何,說于本王聽聽。”
“是。”
趙愭下令,随行軍士修整半日,下午出發前往宿州。聽建康府知府講了宿州的戰況,趙愭憂心忡忡。符離一失,宿州城怕是不保了。
這鄧王殿下連夜趕來,定是沒用早膳,可他沒提用膳,他該不該提呢?就在他猶豫之時,趙愭說道,“備些飯食上來吧,簡單些。”
“是。”
用過早膳,建康府知府見鄧王沒有别的吩咐,主動提醒道,“鄧王殿下,恭王昨日帶了一位姑娘來府中。”
什麼?三弟在,那姑娘定是鳳兒,他們沒事。趙愭隐去了心裡的擔憂,語氣平淡地說:“他們可有受傷?”
“恭王殿下沒有受傷,那位姑娘受了些皮外傷,并無生命之憂。”
“帶本王去看看。”
趙愭跟随其後來到院中,隻見鳳兒跟三弟坐于亭中。鳳兒的胳膊包紮了厚厚的一層,顯見是受了傷,三弟正拿着勺子一勺勺地喂鳳兒吃飯。見此情況,趙愭心裡五味陳雜。罷了,不去見她了,隻要她沒事就好。
第35章第三十三章淚灑仙居山
宿州之戰大敗,宋軍西撤濠州,修整軍隊,以守代攻。半月之後,趙愭由濠州趕回臨安,向皇上彙報軍中境況。
北伐之事本就是皇上瞞着三省與樞密院下的旨意,太上皇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此戰的勝負太上皇根本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鳳兒跟惇兒的安危。那日,他當衆為鳳兒跟惇兒指婚之後,鳳兒便離開了臨安。幾日後才得到消息,他們去了宿州。宿州被圍,他們危在旦夕,太上皇憂心地睡不着覺。
愭兒主動提出領兵去宿州支援,也是為了救出他們兩個吧。如今愭兒都回來了,他們兩個仍然毫無消息,太上皇連忙趕往鄧王府親自詢問。
趙愭為軍中之事憂心,又想起鳳兒跟三弟的關系,心裡煩躁得很,一點都不想回答太上皇的問話。太上皇一心關心鳳兒,絲毫沒留意愭兒心情不好。趙愭一怒,把最近沉積的怨氣都發洩了出來,“皇爺爺不是把鳳兒指婚給三弟了嗎,那鳳兒的境況,跟我有什麼關系?”
愭兒?太上皇這才意識到了不對。愭兒從南邊一回來,便聽到鳳兒與惇兒訂婚的消息,自己也未跟他解釋過什麼。可是鳳兒與愭兒的事情,他實在是為難啊。太上皇猶豫了好久,方小心翼翼地說:“愭兒,鳳兒選擇惇兒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還是接受這個事實吧。如果你不喜歡錢清婉,朕再為你另外尋一門親事。”
趙愭質問太上皇道,“那為何不等我回來,趁我不在偷偷為他們指婚,到底是為了掩飾什麼?”
被趙愭這麼一問,太上皇有些心虛,他忐忑地答道,“朕沒有掩飾,不信等鳳兒回來,你親口問問她。鳳兒跟惇兒如何了?你在宿州可有見過他們?”
趙愭回想起他在建康府看到的一幕,心裡猶豫了,或許鳳兒真的變心了。他與鳳兒在一起,太過被動了;而三弟可以不顧皇子的尊嚴,追随在她身邊,是女子都喜歡這樣的人吧。
見趙愭一臉的難過,太上皇不忍再逼迫他,靜靜地離開了鄧王府。太上皇剛一出大門,趙愭的貼身護衛便趕來回話,“太上皇,恭王殿下跟鳳兒姑娘沒事,他們在建康府養傷。”
……
半個月後,鳳兒的傷全好了,他們才趕回臨安。建康府知府派了馬車和護衛送他們回京,一路上沒有再出什麼風波。兩日後,他們到達臨安,鳳兒不想再回臨安,轉身就要離開。趙惇拉住了她,質問道,“你要去哪兒?”
鳳兒丢下兩個字,“回家。”
趙惇知她說的那個家在臨海,也不知如何勸她,隻好說道,“回去看看皇爺爺吧,跟他道别之後再走。”
來到德壽宮,趙惇輕描淡寫地說了他們在宿州的經曆,便把鳳兒交給了太上皇。太上皇驚地說不出話來,英兒她走了?不日前,她還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太上皇頓時老淚縱橫。
鳳兒喪母,要回仙居山守喪,她打算為母親建個衣冠冢。太上皇正好不想聽朝中的煩心事,打算同鳳兒一起去臨海,他想看看他們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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