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回到家中:
“那兩個孩子好像都着了陸家的迷。”
鄧榮說将外套脫了挂在進門口處的衣架上。換上拖鞋走到沙發中坐下,傭人劉媽上來:
“沏一壺清茶吧。今天的東西有些不如之前,太膩了。”
“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弄什麼像樣的東西嗎。你看光是接待那逃難來的,還都是有錢的人些……這麼狼狽了。”
“我看這世道有些麻煩了。”
“你可别當到兩個孩子這麼說。你們教書的人,思想有些激進這個很正常。我們的兩個孩子都沒有學到那些不良的東西。”
“你說我教子有方喲。”
毛玉蘭坐下來。
“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或者你幹脆将那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辭了,我的工資還養不活你嗎。”
“我工作不是為了賺錢,女人不工作當太太自然輕松。但是我喜歡這個工作,與孩子們打交道,單純。”
“也到是。”
茶來了,夫妻倆慢慢飲着茶。
繼續聊着:“我看那王家小子是個人才,不知道家境怎麼樣?”
“你什麼意思?”
“想把他介紹給我的二哥的女兒。”“你盡往好處想吧,我聽鄧闖說,他們家是你們那方出來的大戶人家,除了當地的田産,房子,在錦城還有自己的街面,人家是書香之家,早年去日本發了大财回來……”“那更好啊!”
“可惜人家才結婚了……”
“你……”
三個青年又一起回到陸家,陸戰開着車:
“你們仔細看了《共産黨宣言》了?”
“還用說。都是熱血沸騰中,我們也要為建設一個新的國家而去奮鬥。”
“我看,陸戰的叔叔應該是我們引進人。”
幾個年輕人在車上聊着:
“臨出發,我到書店買了好多本字典,準備帶給鄉下學校的同學使用。”
秋天的鄉間細雨蒙蒙,幾個年輕人背着行囊在濕漉漉的田埂上走着。腳下的鞋子沾滿了泥土越來越沉重,剛好走到那條河邊:“在這裡洗淨我們鞋子上的泥再走吧。”王軒說着把手裡的一袋子書放在一邊的竹林子的石頭上。幾個紛紛效仿:“這裡就是我們王軒同學的浪漫情懷之地哦……”
陸戰開起玩笑。
此時,聽見一個聲音由遠及近:
一葉落秋去,
不知杏己黃。
風吹斜陽過,
阡陌紫桑桑。
幾個年輕人不約而同探出身子,往那河邊望去,隻見一個女子凸顯着大肚子,朝這邊走來,細雨将她的頭發淋濕,沾在白皙透亮的臉上的肌膚上,睫毛上挂滿晶瑩的雨珠。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仿佛都是期待:
“我妻子……”
不等大家開口,王軒飛一般的跑步過去。見到他将自己的雨中的年輕的妻子緊緊擁抱的時候,兩同學的眼睛有點濕潤了。
“簡直就是一幅完美的畫面。”
陸戰說。
陸戰與鄧闖一邊脫了鞋子在洗。一會兒王軒扶着他妻子招呼道:
“你們跟着進來吧,記得把地上的那袋書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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