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想通
李炎沒有請假,讓小文負責這幾天的安保調度,李炎返回了自己的家,最初的家。
一身西裝打扮的李炎躺在家裡的土炕上。佝偻的媽媽小心的用笤帚掃幹淨了炕上的皮革,又把一瓶叫做雷碧的碳酸飲料安靜的放在他身邊。
父親還是很忙,自己曾經留下的錢讓幾個兄弟姐妹都搬進了縣城過上了現代的生活,而這一切都像他的功勞一樣與自己無關,所以自己回來,他隻是看了一眼,張開嘴最終說了句,
“你兄弟他們過的都挺好的。”
李炎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如果你有事别去打擾他們。李炎沒有開口,而是走進小時候待過的房子中,随身的包扔到一邊,直接爬上了土炕。
媽媽有時會偷看自己一眼,開春的氣候還很冷,所以媽媽費力的搬了一些柴來燒。土炕暖暖的甚至有些燙,可能在媽媽心裡,李炎還是這個家裡的人,是她的兒子之一。
李炎打開了飲料,雖然是假貨,可裡面的二氧化碳很足,砰的一聲說明至少罐體的密封不錯。喝了一口,太甜了,是小朋友會喜歡的口感。看看佝偻的媽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織着什麼,李炎開口說道,
“媽,你說,我是個重要的人嗎?”
“炎呐,李炎伱在說什麼?”
李炎知道自己對這個家來說不重要,因為媽媽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都帶着小心,稱呼着自己的全名而不是小時候的三子。
李炎盤腿坐在土炕上,往炕尾挪動了一下。炕頭實在太熱了,讓爸爸知道燒了那麼多柴,一會恐怕還會說媽媽幾句。伸手摸了摸土炕上平滑的炕革,李炎再次開口說道,
“沒事,沒說什麼。媽,我不是給你買電話了,怎麼不給我打一個?”
“我撥過一次,可是電話不對。我問了村裡回來的大學生,她說要加什麼區号,媽不懂。”
“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你妹妹結婚,我想着你是不是能參加一下。”
李炎點了點頭,媽媽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裡面幾乎聽不到什麼情緒,埋怨或者驕傲都沒有。就是很平常的告訴李炎一件事。不過李炎知道,妹妹結婚那天應該很熱鬧,因為老李家能給不少嫁妝,妹妹應該很有面子。
李炎從身上摸出幾沓錢放在炕上,看着紅彤彤的鈔票,李炎笑了笑,
“我沒惹禍,就是想回來看看。因為我要結婚了,因為在國外就不請你們去了。以後,我也是有家的人了,恐怕會很少回來。我聽說我爸的氣管炎很厲害,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如果我知道,我會回來的。媽,你自己注意身體,多吃點好的,别什麼都舍不得,這些錢你自己留着,如果爸爸去世了,你就說三子給你留錢了,誰給你養老,你就給誰。”
媽媽點了點頭,擡起手擦了擦眼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問道,
“女方多大了?家是哪的啊?家裡很有錢嗎?”
“日本人。和我差不多大,挺溫柔的。家裡沒什麼錢。”
“你能掙錢,她沒錢好。溫柔更好,要是像你二嫂那樣很能賺錢就麻煩了。你二哥三天兩頭的喝悶酒,過年的時候還吵起來了。當時家裡人都在,你爸”
媽媽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過年時二哥的家事,她說的很詳細,連旁觀人心裡怎麼想的,她都能猜到并且準确的描述出來。
李炎看着媽媽講述卻沒有聽,因為媽媽說的事情絲毫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在李炎眼裡,二哥的家事不重要。
傍晚吃飯的時候,爸爸聽說李炎要結婚了,看了李炎幾眼,悶聲說道,
“以後好好上班,别回來了,大老遠挺費錢的。對人家好點,你脾氣不好該控制就控制一下,現在的女娃又不是非你不可。不知道現在男人比女人多很多嗎?家裡都挺好的。”
來自爸爸的隻有這麼一句金玉良言,可第二天一大早老頭就摸黑出門,到了中午時分回來的時候帶了一隻做好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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