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了一陣,幾條烏篷船駛了過來,船上是其他身為捕快的捉妖人,船上攆下來六個河底摸金人。
看這六個倒黴蛋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是被水府軍衙門從家裡薅來的,本來下了班高高興興,卻被衙門借調幹沒錢的差事,想想就氣。
幾人下了船,船上一名捕快說:“這兩天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船裡有米面鍋爐,餓了自己做飯,晚上就睡船裡。都給我老實點!”
其中一名河底摸金人道:“差爺,我全家老小都指着我幹摸金人的差事糊口,不知衙門借調,可有錢糧?”
捕快聞言上去就是一刀鞘扇在臉上,喝道:“衙門讓你來幹事,是給你面子!還敢要錢糧?找死不成!”
被打的河底摸金人連忙磕頭謝罪,其他幾人都縮着脖頸,不敢再大聲說話。
捕快又一指張舜說:“都是摸金人!你看人家怎麼就那麼老實!你們幾個為何如此刁鑽!”
幾人摸金人立刻望向張舜,但眼中是藏不住怨毒,直接把一旁的田捕快都給看樂了。
張舜心中暗罵一聲‘雜種’。
這個捉妖人捕快真他媽是個雜種啊!
老子也沒招你也沒惹你,你他媽的為何給老子拉仇恨?
“好了好了!太陽都落山了,你們做飯吃了,早點歇了,等明日,可是有事要你們做。若是到時候怠慢了,别人可不如我這麼客氣!”
方捕快站出來,要幾人燒火做飯吃,順帶拍了拍張舜的肩膀說:“就由你領頭負責管他們吧!”
這卻是對張舜的照顧,不然就憑剛才拉的那波仇恨,張舜還真不好在裡面混。
但縱然是有這層身份壓着,但張舜也明顯感覺到其他人把自己孤立了,甚至隐隐聽到有人在罵‘走狗’。
張舜也是無奈。
說得好像自己願意和捕快打好關系一樣,你們在這裡被借調一天說破天也就損失百十文錢,我被耗在這裡,一天那起碼是二三兩銀子!
你們有怨氣,我就沒有怨氣嗎?
你們有怨氣有本事沖着鎮衙門去,就盯着我不滿是怎麼個意思?敢情隻敢對我表達不滿,在衙役的面前跪的倒是比誰都快!
媽的!一群賤骨頭!
張舜倒也沒打算把這群賤骨頭怎麼樣,畢竟大家都是混迹底層的河底摸金人,有些怨氣都很正常。
張舜氣得還是衙門這些差役老爺!
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麻繩總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不是苦命人天生命賤、倒黴、運氣不好,是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爺,誰都能在苦命人的身上踩兩腳!
自己不過就想夜裡弄點錢,還是他媽的為了賄賂。
結果捕頭大人一句話、差役圖一個方便,就把自己征調了,一文錢沒有,一個‘不’字都不能說,否則上來就是一個大比鬥。
胡捕頭帶人過來了,這一次足有一個班的捉妖人,加起來十四人之多,胡捕頭朗聲道: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便是諸位兄弟一展武功的時候。當然,也不白幹,還是老樣子,按獵到的水妖分錢!開船吧!”
衆人分批上了船,幾條船航駛進了水澤,胡捕頭也沒舍得繼續用‘風師符箓’,叫張舜撐船,向水澤中行駛。
船進入了水澤後,開始按照一個圓形分開,先是下‘驅妖符’,然後敲打‘震鐘鑼’,這點倒是和河底摸金的流程一樣,但随後,衙門的捉妖人下了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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