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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消除了悲傷的魔法（第1頁）
出校門的路上又經過了那個賣“情緒消消劑”的果汁攤子，這次周圍的人明顯少了很多，而一個穿着學院制服的男生正趴在桌上哀嚎：
“我被我弟弟兩招打出線了嗚嗚嗚他怎麼能這樣……我回家之後還怎麼擡得起頭啊……我媽肯定會把她新買的遊戲機先借給他玩兒了嗚嗚嗚……這讓我在家裡以後怎麼擡得起頭，我五歲的妹妹又要怎麼看待她窩囊的大哥！嗚嗚嗚嗚嗚嗚嗚……”
之前應付客人的年輕人拿着杯果汁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坐在桌子後方的老人戴着眼鏡微微垂下頭傾聽這位學生的宣洩，臉上沒有任何關愛或不耐的情緒，隻是專注得如同一位靜默聆聽知識的學者。
連帶着整座攤子周圍都散發出了一種神聖的氣息。
伊瑞絲認出了這個學生是之前在這裡買“消除絕望”西瓜汁的客人。
老人等學生哭完一頓，又趴在桌上嗚嗚嗚了一會兒，看他嗚得差不多了之後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包紙巾塞到他手邊。
學生慢慢擡起頭，将眼淚擦幹，用那雙被淚水洗滌得清澈純淨的眼睛看向老人。
老人依舊是那副嚴肅的姿态，語氣如正常的老人家對待自家晚輩時一樣溫和：
“那麼，你需要一瓶消除‘悲傷’的魔藥嗎？也許喝下之後你會覺得好受一點。”
好敬業啊……
學生顯然也呆滞了片刻，讷讷問道：
“是什麼果汁？芒果汁、橙汁或者檸檬水？”
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頗為認真地向前微微俯身說：
“它是一瓶魔藥。”
他用雙手捧出一個通身雪白的瓶子，遞給了對面眼眶還發紅的學生。
“喝下它吧，你的悲傷很快就會離去，像那回歸天際的飛鳥。”
那人也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抱歉，我對牛奶過敏。”
聞言，老人沉吟片刻，然後道：
“看來這瓶魔藥不适合你，是我做配方的時候考慮不夠周全——應該再送一瓶短時防過敏的魔藥，但是這要重新考慮成本和利潤的問題……”
學生禮貌地露出了比哭還難過的笑容，卻聽老人又道：
“這樣吧，我送你一個魔法好了，效果和魔藥是一樣的。”
學生的眼神霎時間充滿了迷惑，老人用一種看待沒好好聽課的學生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閉上眼，取出了一根樸素的木質法杖。
法杖握在老人的手中被揮動半晌，然後杖尖在學生的肩頭點了三點，聽不太清的絮語消散之後，原地留下一句清晰肯定的結語：
“好了，施法儀式完成了。”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學生的心思早已從遊戲機和五歲妹妹之上飛走了，尚且濕潤的臉頰下，嘴角揚起了可愛的弧度：
“老人家，您的魔法很實用。”
老人也笑了笑：
“那麼，請多光顧？”
冷靜下來之後回想起先前的所作所為，年輕的學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您這個年紀出來做生意應該挺不容易的吧，您旁邊那位是您的孩子嗎？還是孫輩？”
老人聞言，捋着胡子歎起了氣：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要養家，少不了錢，家裡的妻子一條命就靠着我這把老骨頭四處奔走讨生活掙來的錢維系了，唉……”
察覺到了學生對一旁的年輕人譴責的目光，老人默了默，摸着良心補充道：
“他是我的學生，我忙不過來的時候靠他幫忙。”
學生知道自己誤會了，抱歉地看了看面上一派生無可戀之色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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