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面色難看地注視着自己眼前在明亮如白晝的月光下已經排列整齊的數個方陣。
而自己的士兵卻還在不斷地自後方趕來,倉促的組成了陣型。
自在比薩與佛羅倫薩之間的狼山附近被埋伏之時,他的面色就很少舒展過了。
恺撒原以為自己斬開了佛羅倫薩的西門,已經擺脫了對方的掌控。
可現在看來,他的每一步都落在了對方的算計當中。
尼祿的主力根本不在佛羅倫薩的附近,而是早就全部就位在了比薩城外,以逸待勞,等着恺撒自己撞進來。
事到如今,恺撒已經不打算攻下比薩了,現在能期望的隻有讓手下的士兵撤走不,是有組織的逃離才對。
人困馬乏連戰馬都沒有的他們幾乎沒有勝算。
遠處比薩的城牆上,更是插着兩面迎風招展的旗幟。
一面是阿尼姆斯菲亞沿襲迦勒底标志,但配色卻改成經典羅馬金紅配色的軍團旗。
另一面則是出于他個人喜好,用了經典黑白配色,承襲了東漢配置的旌旗。
方型的旗面上用篆書寫着一個大大“周”。
多少他現在也算是周瑜周公瑾,這麼做不過分吧?
雖然給自己找着心安理得的借口,但實際上隻是阿尼姆斯菲亞為了滿足一回兒時的夢想罷了。
又有誰能拒絕去指揮有一個寫着自己名字大旗的軍隊呢?
能将那位有名的恺撒算計到這一步,也萬萬離開不了周瑜的靈基。
“陛下”
阿尼姆斯菲亞将手伸向前方,透明的階梯一道道地向下延伸,最終自城牆的高台之上連接到地面。
“與我一同下去迎敵吧。”
尼祿注視着阿尼姆斯菲亞,點了點頭。
“唔姆!”
随後像是重演了當初阿尼姆斯菲亞登上衆神之國的景象一般,尼祿在阿尼姆斯菲亞的攙扶下,于衆神之國走下。
戰場高牆之上的風吹地格外的兇。
然而阿尼姆斯菲亞卻感覺到體内周瑜的靈基也開始顫動起來。
與身居丞相更多時候主政的諸葛亮不同,生前的周瑜始終是身為東吳大都督總領兵馬軍事的将軍。
是個不折不扣的武将。
是對久違的戰場興奮了起來嗎?
托着尼祿的手,阿尼姆斯菲亞如此地猜測到。
大丈夫處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義,内結骨肉之恩,言必行,計必從,禍福共之。
這便是周瑜畢生的追求。
隻可惜與周瑜成為至交好友的孫策被奸人暗害英年早逝,周瑜自己也在十年後病逝,隻留下大小喬二人獨守空房。
阿尼姆斯菲亞現在與尼祿之間的信賴,正是周瑜最為渴求的君臣關系。
恺撒靜靜地看着尼祿與阿尼姆斯菲亞從城牆上緩緩走下。
現在着急也沒有用,完全落入圈套之中的他隻有奮力掙脫這一條路。
不是恺撒被困死在這牢籠中,就是他奮力一搏反将牢籠拆除。
隻是令恺撒頗為感慨的一點是,尼祿手下的能人将士未免也太過多了些。
倘若生前的恺撒也能有像是布狄卡那樣據守的将領,又或是尼祿身邊這位一樣能夠完全信任的軍師,恐怕他的功績還遠不止于此吧。
隻可惜恺撒的手下唯一算得上被他信任,甚至當作自己兒子的布魯圖,最後卻成為親手刺殺他的兇手之一。
“能把我逼到這一步你很不錯。僅論軍略的話,甚至要勝我一籌”
身邊的士兵不斷組成着方陣,恺撒看向阿尼姆斯菲亞,說道。
“不論勝負,這恐怕就是你我間的最後一戰了,至少,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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