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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即使建成了足夠多的衛生所，也要考慮有沒有足夠多的醫護人員可用。總之，難！但也不能因為難，就一步都不往前邁。這次下鄉宣講、下鄉問診就是修嚴高大的身影，心中的焦躁終于被撫平。隻要他堅定不移地追逐着大哥的腳步，一定會有能力做更多的事、幫到更多的人，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會越來越少出現。對，就是這樣的。袁甯微微頓住腳步，仰頭看向隐沒在雲後的星子，眼底映着點點星光。另一邊的杜建成帶着方案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細看。瞧見上面條理清晰地圖表與文字，杜建成隻能感歎袁甯不愧是書法協會的，這一手字拿出去就能鎮住不少人。再想想袁甯才半天就和衛生部門那邊的人打成一片，杜建成心裡除了&ldo;佩服&rdo;之外已經沒有别的念頭了。他收起思緒，認認真真往下看。從袁甯去年幫忙改策劃後杜建成就知道袁甯腦筋靈活，這份執行方案也一樣。杜建成知道自己原來的方案是怎麼寫的，大緻就是這裡要花多少錢，這裡要用多少人，這裡得耗時多久，一項一項列得清清楚楚。袁甯改出來的完全不一樣，經袁甯一改，整份方案居然變成了&ldo;這樣可以打開多少市場&rdo;&ldo;這樣可以積攢多少經驗&rdo;，有些地方甚至還隐晦地提及&ldo;這樣可以怎麼報道&rdo;&ldo;這塊蛋糕可以分給多少份給支持醫療下鄉的人&rdo;。那好處，那功績，連杜建成自己看了都心動不已！可以想象看完這方案之後，不少人都會主動促成‐‐不用自己辦事又能拿好處的事，誰會不動心？至于花錢，反正是财政裡的錢，不花也落不到自己的口袋裡，隻要不是光讓某個人自個兒把好處占光了，用多用少又有什麼關系？杜建成擱下手裡的方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他這小師弟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想要這樣分蛋糕得有做蛋糕‐‐或者&ldo;畫大餅&rdo;的本領，而他缺少的就是這樣的本領！杜建成把方案仔細地收了起來。以前他還想着怎麼把袁甯要到自己這邊來，現在他已經沒了這樣的想法，還不如等袁甯起來以後自己跟着袁甯幹。費校長這些天接到了不少人的電話，中心意思差不多都一樣，紛紛表示&ldo;你這學生到底哪弄來的&rdo;&ldo;有這樣的好事怎麼不介紹給我&rdo;。前面的自然是和袁甯接觸過的兩個專家，後面的則是一些在昌滄那邊的老朋友，别人不清楚袁甯的事，他的老朋友們能不清楚嗎？都說費校長不厚道，大好的機會居然不先考慮他們。費校長對贊美照單全收，面對老朋友們的質問則認真解釋：&ldo;找上你們的話就鍛煉不了那孩子了，他需要屬于自己的班底。&rdo;袁甯暫時還沒有積攢自己班底的意識，以前大部分時候發現問題都是由章先生或者章修嚴出面解決，遇上什麼特别的人才一般也歸章氏所有，沒他什麼事兒。但這一回袁甯沒找章修嚴他們商量。他并不想一輩子被保護，也不想每次都要别人來解決麻煩。章修嚴那邊有忙不完的事，章先生那邊也有忙不完的事，他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也有可以信任的師兄在這邊。雖然也許做不到章家出手那麼迅速那麼完美，袁甯還是想努力試試看。袁甯在昌滄又留了差不多兩周，把事情布置得差不多了才回首都。經過一年多的高壓學習，袁甯差不多已經把主修和選修的課程學完了，教授們都對他青眼有加，也沒追究他接二連三的缺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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