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大營。
劉備已經感受到了大唐的另一個問題,他一早接到了李珙發來的信件——按時間算剛到成都不久的李隆基,又開始折騰了。
李隆基已任房琯為吏部尚書,拜其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加持節,領招讨西京兼防禦蒲潼兩關兵馬節度使,負責統率河西諸邊軍收複長安與洛陽兩京。
河西各節鎮現在有了兩個不同的上峰,這又是李隆基的制衡之道。
劉備在中軍大帳看着信靜坐,他現在深感憂慮。
李珙信中還談及房琯已決定十月初反攻長安,要求劉備做好準備。
這時間根本準備不足,太過倉促了。
此時有士卒向劉備報李嗣業已到大營,但卻是直接去了關押亂兵的地方。
李嗣業說要先給劉備一個交代,再來見他。
上有李隆基一直制衡,下有邊軍并不溫順,就這樣還想着打長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
劉備趕到時,一眼就看到一名極為高大的将領騎馬站在最前。
他一句話也不說,身後衆人也都沒有動靜,都瞧他要怎麼做。
這人應該就是李嗣業,饒是劉備見多識廣,也被這李嗣業的彪悍魁梧的身材氣勢所驚到。
天寶十載,高仙芝與大食國軍隊大戰于怛羅斯,正是李嗣業奮力斷後,一刀之下,人馬俱裂,救出高仙芝和部分将士,被封為骠騎左金吾大将軍。
“此子之勇不下于呂布……”劉備聽到有人這樣贊歎過他。
李嗣業見劉備趕來,哼了一聲,也從馬上跳下來,徑直走到被綁住的亂兵将領前面。
這被綁住的十幾個人個個低着頭不再言語,那個一直大嚷大叫的阿史那烏蘇都吓得發抖了,更是連看都不敢看李嗣業一眼。
果然甚有威名,劉備心中一動。
旁邊杜甫上前一步道:“這些人劫掠鄉裡,将軍可自己問他們。”
衆人都看着李嗣業,看他會怎麼做。
“哼,問個屁。”李嗣業冷哼一聲,他沒用自己馬上那把五十斤的大刀,而是忽然從旁邊侍從身上拔出一把腰刀,提刀走了上去。
亂兵雖然聽到了動靜,更是一動不敢動了……也許李嗣業是來給他們割斷繩子的,有人這般幻想着。
李嗣業在軍中向來護短,至于旁邊的将領說什麼不準劫掠百姓。搶幾個百姓又怎麼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噗”地一聲,長劍貫心而入,等到李嗣業捅進第二個人,剩餘的亂兵将領才尖叫求饒起來。
但李嗣業二話不說又殺了一個。
“這……”杜甫上前想說什麼,劉備卻伸出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一陣凄厲的痛哭求饒聲,李嗣業一劍一個,也不管是不是河西的将領,下手幹脆利落。
阿史那烏蘇大聲讨饒道:“副使,是我啊,家妹為節度使之妾……”
李嗣業前胸全是血污,他提着刀走了回來,抓住阿史那烏蘇都的頭發,割斷了他的喉嚨。
鮮血猛地飙出,阿史那烏蘇側倒下去,還沒死,四肢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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