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面色漸漸陰沉,“咳,咳咳!不要吞吞吐吐,你快說!”
“事情是這樣子的,太子十五歲時于永平宮玩耍,撞見薛貴妃沐浴,哎喲!後面的事陛下您懂的;還有……”
蘇齊就像是洩了閘的洪水般滔滔不絕起來,這些天可是把他給憋壞了,蘇公公承受了他的身份不該承受的壓力。
噗!宣德帝一口老血噴出,如此勁爆絕倫的宮闱隐秘,是件件直戳他的心髒,讓原來就每況愈下的身子雪上加霜,“不堪入耳!”終于吐血暈厥了過去。
“怎麼樣了?秦禦醫、宋禦醫,陛下這…”大太監蘇齊焦急地看着龍榻邊剛為宣德帝望聞問切一番的兩位禦醫。
“父皇!兒臣來看您了,我的父皇啊!您是怎麼了?”還不待兩位禦醫回答,便見太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進皇帝寝殿。
太子來到龍塌前,“父皇?”叫喚了一聲,又用手搖了搖“喂!醒醒啊父皇?”
“哎喲…殿下輕點,魂兒都快被搖散咯…”
蘇齊出言提醒太子,卻被一道冷厲目光給打斷,隻見太子惡狠狠的撇了一眼自己,那眼神中充斥了傲慢,冰冷,以及…哎喲!太子似乎是有點激動興奮呢。
蘇齊如遭雷擊,内心是驚慌無比,這太子望之不似明君,咱家…咱家要準備後事咯…
“兩位禦醫來說說吧!父皇他如何了?”
“啊…這…”秦禦醫唯唯諾諾,不敢言。
“沒救了?”太子眼中光芒大放。
秦禦醫跟宋禦醫對視一眼,心中了然,在這大内做禦醫數十載,兩位禦醫都是心思通透之人,深知這一個回答不對,下場或許會很凄涼,“回太子,陛下如今已是命在垂懸…”
“哦?沒得治了嗎?”太子激動不能自持,就差仰天大笑了。
“臣等萬死之罪啊,殿下,如此症狀我禦醫院根本束手無策,不能治啊!臣等學藝不精,請殿下降罪。”
“兩位愛卿為我皇家效力數十載,可謂是勞苦功高,孤怎忍心治你們的罪呢?罷了罷了,二位還是詳細說說父皇的病情吧!”
太子一邊“抽泣”一邊安慰兩位勞苦功高的禦醫,一手掩面不露一絲喜色。
“細細說來…嗚嗚…我的父皇欸…”
兩位禦醫對視一眼,皆長舒口氣,但…有時候不是沒好事,就怕沒背鍋的“壞人”,人都是有良心的,見死不救心會痛的。
于是兩位禦醫便開始詳細說明了皇帝的病情。
宋禦醫向太子一揖,起身開口,目光卻是看向大太監蘇齊,遞出一個你懂的眼神,“我從醫四十載,不曾摸過如此孱弱之脈象,這分明就是沒了。”
太子眼睛大睜,“哦?果真如此?”又看向秦禦醫。
秦禦醫也向蘇齊遞了一個你懂的眼神,“我從醫五十載,從未見過如此症候,分明是沒了呼吸,但瞳孔卻凝而不散;死而不僵。”
啪!太子一拍巴掌,喜悅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但見場合不對,象征性的哀歎一聲,“孤何其不幸,父皇就要離我而去了嗎?”
“怎麼會如此啊,陛下前幾日還好好的呢!”皇帝将去,他這個貼身大太監将何去何從?蘇齊一時間失了神志,呆立當場自言自語。
“就真的沒有挽救的可能嗎?”太子覺得保險起見還是再度确認一下為好。
兩位禦醫見大太監蘇齊這一副癡呆模樣,不由心中暗罵,好你個蘇齊,平日裡你狡猾似鬼,怎麼這關鍵時刻掉鍊子了呢?于是大聲說道:“回殿下!沒得救了,除非…”
太子驚道:“除非什麼?”
“吭吭!除非有神醫降世,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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