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衣想起那個大姐姐看着掉進不小心泥塘裡的自己,“小卓子,爬起來跟姐姐走,買糖給你吃。”
六歲的小男孩倔強道:“我才不去,我要練功。”
“有出息!隻是你這練得不行,姐姐教你。”
“你?很厲害嗎?”
陽光照在那個姐姐的身上,就像現在的朵朵一樣七彩霞光環繞。
“我簡直是太厲害了好不好?姐姐不騙小孩子的,姐姐是美少女戰士。”
她真的沒有騙小孩子。
如今的朵朵是不是她的一部分呢,她為何會選擇讓朵朵成為現在這個樣子,而不是自己本來的模樣。
卓青衣想要喚醒她,哪怕隻有這麼一丁點。
曾經是美少女戰士的那個她。
光芒散去,卓青衣收回雙手。
他把法決告訴凡無憂和朵朵,并解釋道:“你和朵朵現在心意相通,可以使用心聲交流,也方便朵朵在天界修士前藏匿蹤迹。”
凡無憂驚喜地問道:“那朵朵在照心鏡中我也可以與她對話?”
話音未落,朵朵已經跑去藏寶袋裡的照心鏡中,心聲對談完全不受影響,這樣一來,凡無憂不再需要将照心鏡從藏寶袋中拿出注入靈氣才能呼喚朵朵了。
卓青衣點點頭,“朵朵乃是聖者靈氣,有一天性名為歸心,就是她任何時候想回歸照心鏡中,即使世間僅有的那些天界三重修士也無法用手段拘禁她的靈體。當然,化為桃花劍後亦是如此。”
朵朵不禁感慨道:“哇!那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當俘虜了,好開心,原來朵朵這麼厲害啊。”
卓青衣示意凡無憂可以試試朵朵作為桃花劍的威力。
凡無憂與朵朵心意相通,一柄粉色小劍從藏寶袋中飛出,飛去又飛回,隻在一刹那間。
過了許久,被桃花劍切成兩段的一片樹葉從卓青衣和凡無憂面前緩緩飄落在地。
又站回到凡無憂肩頭的朵朵瞠目結舌道:“好快……好厲害!”
不待凡無憂道謝,卓青衣點點頭,一步跨出。
一步萬裡。
唐昭皇城的那座小院内,青衣老者正站在一棵梧桐樹下閉目養神,就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
對着卓青衣剛剛所在的地方,凡無憂站了很久,他仔細地回味着卓青衣對他說的每一句話,而這些話,已經像是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突然想起一事,他在心中問了一句:“卓先生,我能否向嵇先生和姐姐說到您?”
心聲響起,“可。”
一旁的朵朵異常乖巧地等着他,不去打擾他的思緒。
出廟門之前,凡無憂回轉身,對着霍祖娘娘的正殿深深鞠了一躬。
正殿之中的香客依舊很多,在雲煙氤氲中,霍祖娘娘原本莊嚴的面容似乎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朵朵教凡無憂唱了那首叫作桃花朵朵開的歌謠。
這是娘娘教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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