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天明,蘭蘭才變回了正常人的樣子,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小女孩模樣。此時的她因為變形的緣故,衣衫盡碎,雪白的肌膚裸露在清晨的寒氣之中止不住的顫抖,當她擡頭撞見陸長風憐惜的眼神,小臉突然羞得通紅。
“給!”陸長風拿出一套甯虹玉生前的衣裙,随後拉着阿黃走開了。
阿黃龍嘴開始念叨起來:“又想做濫好人,她可是身負朱雀神血,你要是奪了她血脈,就可延壽千年,再奪取她的朱雀神魂和元陰,起碼增強千年修為……”
“好呀!”陸長風不置可否,笑眯眯地道:“可她不過是個朱雀傳人,你可是應龍本龍,你說我要是剝了你的龍皮,再抽了你的龍筋,那豈非能延壽萬年,增長萬年修為?”
“别别,爹,我可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阿黃吓得一個激靈,飛快地躲進樹林抓野兔去了。
黑色長裙加身後,蘭蘭變成了一副嶄新的模樣,嬌柔中不失俏皮,還帶着一絲羞怯。盡管她個頭不算矮,可畢竟是隻有十歲,身體并沒有發育完全,甯虹玉的衣裙對于她來說還是太寬大了些。說起甯虹玉,陸長風發現蘭蘭跟甯虹玉還挺像的,都是丹鳳眼鵝蛋臉,那股憂傷的神情也跟起先的甯虹玉很像。呃,等等,蘭蘭這個是真的鳳眼,很多地方人們都把朱雀當成了鳳凰……
“你還沒長大,這衣服對你來說并不合身,等進了城,我帶你重新買一些!”陸長風直視着蘭蘭,柔聲說道:“從此以後,你不必東躲西藏了!”
蘭蘭瞪着美麗的大眼睛,怯怯地問道:“你不怕我嗎?”
“當然怕,”陸長風笑吟吟地捏了捏少女的臉蛋:“我怕你被人抓走啊!”
“主人,嗚嗚!”蘭蘭淚雨如下,緊緊摟住陸長風的脖頸,将臻首埋在他懷中失聲痛哭起來。自從被趕出家門,她每日都過得提心吊膽,直到此刻才找到能真正對她好的人。
陸長風輕輕拍着少女的背,輕聲安慰道:“乖,不哭不哭,别叫我主人!”
“嗯!”
陸長風問蘭蘭為什麼那日單單會來向他和甯虹玉求助,蘭蘭想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她說自己天生有種奇怪的感覺,能感受到一些别人不易察覺的東西。那晚在客棧中,她隻看了一眼,就能确定在場諸人中隻有陸長風二人的實力與祝福最為接近,而且她感覺到甯虹玉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憐之意,因此她斷定了甯虹玉和陸長風是好人,也是唯二能救她的人。
陸長風終于明白了,蘭蘭畢竟是朱雀後人,即便是她不曾修煉過,其靈覺還是遠超一般的武者,這就是神獸的本能。這份敏銳的靈覺救了蘭蘭,可甯虹玉卻……唉!
“對了,”陸長風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我還有個疑問,那個壞老頭說等你長成熟了再下手,這是什麼意思?”
“他說的是……是……”蘭蘭語氣結巴,神情扭捏,臉也漲得通紅,似乎說到了什麼為難之事。
“這指的是你們人類女性的初潮,很多人認為這是成熟的體現。”阿黃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龍爪上挎着幾隻松雞,搖搖晃晃的。來到二人面前後,阿黃将松雞扔在陸長風面前,大剌剌地道:“還神醫呢,連這個都不知道,天靈老鬼要是知道,怕不是會氣得從墳裡跳出來把你掐死。”
陸長風馬上做出一副謙卑的模樣:“是是,吾兒教訓得是。”
“這還差不多,做飯去,老子餓了!”阿黃拿出一副當爹的氣勢,潇灑地拍了拍龍爪,蹿上樹小憩去了。
樹下,蘭蘭滿面羞意,把頭埋進寬大的衣裙中,久久不願意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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