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凜冽,當日夜裡,神京便紛紛揚揚下了一天大雪。
太陽新升,那地上的積雪便泛了光,地上也亮,天上也亮,藍的天,白的雪,交相輝映,晃得讓人睜不開眼。
“雪後寒,冷得很。’楊緩搓手,轉身握住了賈元春嫩手。
元春道:“我還沒那麼嬌貴。”
“都說是嬌滴滴的美貌小姐,你不嬌貴,還有誰嬌貴。”
“秦妹妹難道不嬌貴?”
楊涵笑着颔首:“是,是。”
“大爺難道不嬌貴?”
楊緩疑惑:“我怎麼就嬌貴了?”
元春笑道:“二爺這些日子來,天天早上練武,可比不得某人。”
楊涵哈哈大笑:“等他歲數大些,就知夫妻敦倫之道了。”
元春照臉啐道:“誰都和你似的,真真一個餓鬼。”
“他真練武?我卻不信。”楊緩一道煙走了,元春原還笑呢,外頭一股勁風吹來,唬得她連忙把門關了。
楊緩一路踏着亂瓊碎玉,才入楊綸的院子,便見他拉開架勢打拳,腳步走得緊,拳頭打得極順暢,腳步又穩,出拳又賺,他這個弟弟确實是個練家子。
楊緩找準時機,從地上撿起一團雪球,朝楊綸後背扔去,楊綸确實好本事,察覺到這飛來動靜,向随手一抓,抓住一團冰涼,轉身朝楊緩得意一笑,楊緩點頭贊許,楊綸的臉色卻忽然變了:“有屎!”
楊緩大笑,笑着笑着忽然臉色就變了,故作正經道:“小子,這叫暗器!”也要去洗手。
這院子是怎麼回事?這随手一抓都能抓到狗屎!
楊緩險些沒把狗窩裡呵呵傻樂的小黑給殺了,但楊緩知道他其實想殺的是他。
楊緩裝模作樣說了些計中計的道理,那邊來了消息,徐思轼登門求見。
徐思轼自被罷官了之後,在顔子建處做幕僚,楊緩又和他一同監過考,一起蹲過牢,那是怎麼都要見的。
徐思轼穿着一身灰白鶴氅,從雪中走來,不是楊緩說,真是神仙中人,楊緩笑迎道:“徐兄,許久不見,聽說你在顔閣老處當了幕僚,炙手可熱,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徐思轼笑道:“好一場大雪,昨夜睡得安穩,竟沒有聽見,今兒見了這冰雪世界,這等風物,我想在神京隻和你說得明白。”
楊緩笑道:“翰林謬贊,楊某粗人一個,見這天隻是冷的懶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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