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高俅父子叩謝龍恩,回到府中,立刻商議降妖伏魔之事。
因天娘娘已經明示,勿要張揚,事以密成。所以隻敢召集親信數人,悄悄進行。
高俅先将面見天子,欽點高操降妖一事說與衆人。随後問道:“以汝等看來,此番前去需要作何準備,多少人馬随行?”
有人說既然是奉旨前往,自然要威風十足,至少要五百禦林軍;
有人說降妖伏魔難免惡戰,再考慮到衙内的安全,五百禦林軍也太少,出征人馬起碼要一千以上。
北宋的禦林軍又稱禁軍。算是正規軍中的核心部分,主要負責保衛京城和宮廷的安全。這支部隊訓練嚴格,裝備精良。又歸高俅直接統領。他完全有權決定禁軍的部署調動,将領任免,還有軍事行動的策劃。
可是,高俅此時的想法,跟衆人有所不同。從軍需供應上考慮,他更傾向于以少數禁軍配合地方武裝。他暫時沒說話,等着其他人繼續往下說。
老都管高家印思量片刻後,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人馬随行太多,行州過府,必然驚動地方,迎來送往。一是侵擾地方太多,二來也易驚動惡魔。不如扮作商賈,輕裝簡行,好便宜行事。”
平時在京城遊玩,身邊雖然也有幫閑,小厮十數人跟随。可是帶領幾百人馬,亂糟糟一大堆,高操還沒有經曆過,還有些膽怯。他喜歡的,還是平時那種玩法,因此大大咧咧,不以為然的說道:“無須恁多人馬,隻七八随從可矣。”
高俅搖搖頭,慎重提醒:“吾兒久居汴梁,有所不知,如今這京城之外并不太平,強盜出沒,賊人聚積,時有刁民作亂。随從,防身尚且不能,談何降妖伏魔?”
老都管見高操少不經事,過于兒戲,也跟着強調:“确如太尉所言,汴京之外,盜匪出沒,殺人越貨,屢聞不鮮。衙内還是做足準備,不可大意。”
聽兩個長輩都是這麼說,原本膽量不大的高操,聽了不由臉色漸變。
在他以往的印象中,全天下都像是京城這般的繁華富足,這汴京城也一樣是全天下的縮影,不都是吃喝玩樂,随心所欲的嗎,怎麼可能會處處危險,沒有安全?
再看看其他幾個人,呆坐不語,沒有異議,也不反對,更加證實了這并不是對自己恐吓,心中不免暗暗思忖道:原來開封之外,竟然是另一番景象。縱然自己有法術護身,可也不能不為随行着想。便不再固執己見,退了一步說道:
“就依父帥,十數人足可。”
高俅手下,有的是教習禁軍的槍棒教頭。精挑細選了兩個身手利索,武藝高強的:一個姓催,一個姓牛,又配了二十個小校軍士随行服伺。這些人都一起前來,一一見過高操,回去待命。
高俅盯着老都管高家印,沉思片刻,鄭重托付道:
“此次遠征,米糧錢财,日用開銷,還煩請你來掌管。另外,操兒從小到大,沒有離開府衙與京都一步。此行又不便帶老媽丫頭,如日常飲食,梳頭穿衣之事,交由小厮小民外,也煩勞管顧一二。”
“太尉放心。老仆自當盡力。”
平日裡天天圍着高操轉的十幾個幫閑,應高操之邀,歡天喜地,齊聚酒樓。一聽高操要離開京城,外出公幹,還不知歸期在何時,想想那路上的艱辛,一個個都退縮起來,低頭不語,無人應答。
富安見高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失了面子,下不來台。便端酒杯起身,正色說道:
“各位!衙内此行,正要建功立業,報效朝庭。我等平日深受其惠,宜感恩戴德,舍命追随才是。豈可縮頭縮腦,作烏龜狀耳?”
衆人齊聲哄鬧:“你去吧。”
富安呆楞片刻,隻得說道:“吾自當從行,雖粉身碎骨,亦不辭避!”
高操深受感動,握住富安的手顫聲說道:
“若他日有功,必向朝庭舉薦,共享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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